而随着裴凤鸣的离开,整个朝暮殿骤然热闹起来。
更多的是将隐晦的目光放在那位玉圣公主,以及匈奴青年身上。
挚友被她父亲拉了回去,裴玉荷便一个人坐在位上,在对上对面少年阴郁的目光时,她眨了眨眼让他别担心。
裴兴朝放在膝上的手攥得更紧。
生辰宴的主人虽然离开了,但宴会并没有就此结束。
九盏酒未满,而一直影于角落的江湖人士还未斟江湖酒。
或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裴玉荷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殿上重新跳舞的舞女们身姿动人,她看得极为认真。
直到感觉到不远处一处无法忽视的视线。
她下意识看过去,便瞧见了帷帽少年,看不清面孔,但让她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但很快她便放下了手。
她为什么要心虚,再说了此事又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不过,她疑惑地眨了下眼。
有点难受。
酸涩感从心尖开始蔓延,连指间活动都变得阻塞起来。
她将酸涩感压下,朝他浅浅一笑。
并没有意识到,她这个笑容有多苦。
“嘶!你冷静一点!”邵闻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一跳,连忙拽住他衣袖。
而就在此时,音乐也停了下来。
轮到斟江湖酒。
周怀砚自然是代表江湖众人,他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女,将阁主原本准备好的话术道出。
不过由于帝王不在,这些话说完只是为了走流程。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疑惑,“曾听闻大晟暗阁专职刺杀,阁下杀手皆是亡命之徒,没人知道其身份,不知是真是假?”
周怀砚寻声看向那挑衅的匈奴青年时,放在身侧的手紧绷着。
呵。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帷帽挡住了他的表情,“左贤王倒是对我们知根知底。”
阿骨打如今的心情颇好,甚至挑了挑眉,“那当然,作为公主的准驸马,我自然得好好了解了解公主的娘家。”
周怀砚气笑了。
好一个准驸马,他现在就想把这个所谓的“准驸马”给一刀砍了。
他如今觉着阁主的任务交给他真是给对了,他看见这张脸,就想将他给撕碎。
而就在这时,那匈奴人忽然转头朝少女的方向吹了个口哨,流里流气,“亲爱的公主,我能否同这位侠士较量一番?”
裴玉荷膝上的手微微攥紧,看见那张刀疤脸就觉着心烦意乱。
这就是她日后的驸马。
一个她并不心悦,且让她不舒服的人。
在下意识抬眼过去时,她又看见了那帷帽少年。
最终垂下了眸子,并没有说话。
阿骨打并没有真的要她同意,而是一种对那看不顺眼小子的挑衅。
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对他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