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懒得推开他,反正不管怎么推他都会重新凑上来,刚想冷嘲这狗皮膏药两句,就听男人在她耳畔说:
「可是好像你根本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更没好好照顾自己。」
齐宿环着她的脖颈:「虽然你来接我,我是很开心——」温热的大手指腹轻轻擦上她流畅的下颌来回抚摸,那里旁边还有未消肿的伤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深色的褐眸滚着极致的压抑。
他说:「但,薛知恩,我还是有点生气。」
他没问,她是不是在路上摔了,没问她手臂上的针孔,没问她脸上的伤。
他有脑子,会自己想。
以薛知恩的脾气,不出意外谁能打她?
只会是她自己。
为什么?
手臂上的针眼就是答案。
薛知恩稍动眼珠,刚想不屑地说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抚在她颌角的手忽地停了。
大掌横着抱住她的另一个肩头,男人的脑袋深埋在她发间,攻击性全软成无害真挚的甜言:「可是,我更生自己的气,我不该丢你一个人,不该不管你……」
他又有些想哭了,声音越来越哽咽。
薛知恩眨眨长睫,觉得好笑:「废话真多,你在里面怎么管我?」
「总会有办法出来。」齐宿蹭蹭她。
只要他想,总是会有办法。
薛知恩当他放屁。
他一个任人宰割的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不是她善心大发,怕是要三年起步。
『哔——』
齐宿打得车来了。
齐宿要抱她上去,薛知恩反抗也没用,他说:「你要是不让我抱着走,我就在司机面前学那什么叫!」
薛知恩:「……」
薛知恩额前暴起青筋:「你还用学吗?你说话就是在狗叫!」
齐宿看着她,瘪着嘴,用只能她听见的音量:「汪!」
薛知恩:「……」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现在再把他塞回警局还来得及吗?!
放都放出来了,薛知恩没有费劲把他再送进去。
她上车抱着手臂离他远远的,但车就这么大点儿,再远能远到哪去。
齐宿紧挨她,暖着她的手,跟司机说:「师傅能把温度调高点吗?」
司机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