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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第4页）

“要不然我只好爬上去找你了。”她料想他是不愿意的。

树影婆娑间，陆云千目光微沉。片刻后，他身形一掠而下，却仍与她保持着一丈距离，像是量过似的，“你该回了。”

“自然是要回去的，”顾若淮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师兄陪我玩个游戏吧。”

见他神色冷淡，她忙道：“很简单的。名字叫真心话大冒险，最近在我们弟子之间很流行。我问你答，需要说实话。如果回答不了或者说谎了就算输，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流行什么的自然是胡扯的，不仅如此，她还把游戏规则略作修改，将双方互问的条件省去了，只等他上钩。

对陆云千来说，这简直是小儿戏耍，无聊至极。他转身要走。

也不知是月色太好还是桂琼露的气味太过醉人，顾若淮忽然胆子大了起来，“陆师兄这么抗拒，该不会是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少年脚步一顿。

在万岳门多年，他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何曾畏惧他人问话。况且这莲花种，于情于理都不该出现在一个杂役手中。

……可那日在山顶，确是他未经允许便取了旁人之物，倘若此时一走了之，倒显得有些理亏了。

白羽一个打滚蹿到脚边，衔着他衣角使劲扯动，喉咙里发出呜咽。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急切，目光时不时瞟向她手中的圆瓶。

顾若淮在心里暗笑：“贪吃鬼。”

许久，那人才转过头来。虽未开口，却是默许了。

“那我可就问了。”顾若淮扬起脸，直直望进那双浅色的眼眸。

“那日幽瘴林发生的事，师兄你到底记得多少？”

话音落下，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他的神色微不可见地变了些许，眼睫微颤，像是掸落了枝头的霜。

沉默半晌，陆云千抿了抿薄唇。

“不想答的话也没关系……”

“我输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顾若淮怔住，话语生生噎回了喉间。

她本想借机试探一二，也好做个判断。想过他会不答，甚至料到他会反问，唯独没想到，他竟如此利落地认了输。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心中的好奇几乎要跳出来，偏偏因为他回答的如此直接，不好再追问了。

顾若淮只好道：“好，这样就算陆师兄输了！需要满足赢家的一个要求。”见他不语，她索性往前一步，笑道：“就请师兄帮忙培育这颗种子吧。”

话一出口，他眉心便蹙起。

“师兄别多想，”顾若淮摆摆手，“效果如何无所谓，就当是暂时替我养着。毕竟师兄这样端方规矩，总不会轻易把它丢了。”

话里半是激将，半是玩笑。陆云千这种一板一眼的门派修士，最是重诺。与其让这珍贵的莲花种在自己手里养废了，不如给他培育好了。

朦胧月色轻笼着眼前的人，那双杏眼像夜空里的星子，一点点亮着。想一出是一出，眼珠一转，便是个鬼主意。

“多谢师兄啦！”她双手合十，眉眼弯弯地道。

陆云千闭了闭眼，愿赌服输。

只是不知为何，竟久违地感到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