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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第3页）

“今天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取出桂琼露，循循善诱，“帮我去你主人的屋子找样东西呗？”

白羽歪着头，一副洗耳恭听模样。她向它仔细描述了那颗通体透明的花种。没过多久，小狗叼来了一摞宣纸。顾若淮只当它理解错了，后几次来时还给他画了图讲解。

结果第三天，它衔来了一支上好的狼毫。第四天，是一方古砚。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顾若淮瞧着这些物件，不禁怀疑这只灵犬比它表现出来的要聪明得多。每一样都不是她要的，却又都是陆云千书房里的珍品。

白羽蹭了蹭她的手，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的桂琼露。

无奈下，顾若淮决定冒险一次，她打听到今晚陆云千要去与洛思瑶等人议事，便趁着夜色溜进了小楼。

推开门，一股茶香迎面而来。内里陈设极简，一架飞雪屏风横亘在正中，右侧博古架上摆有几套青瓷茶具。

翻找无果后，只好上了二楼。这里是陆云千的藏书阁，数卷古籍整齐排列，靠窗一侧摆着张窄案，想是平日翻阅典籍时所用。

花种体积本来就小，顾若淮寻遍了各处书架暗格也不见踪影。她正苦恼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顿时心叫不好，陆云千怕是提前回来了。

她目光扫向身后那扇大窗。“霜华”的枝干伸展到窗前，花朵繁盛。

心念一动，顾若淮三两步奔到窗前，手指一勾打开窗栓，攀住粗壮树枝，趁着夜色遮掩，敏捷地滑了下去。

小狗看人一下子不见了，在原地转了一圈，哼哧哼哧地跑下楼。

一进门，陆云千便察觉到一丝异样。

书案上的玉镇纸挪了位置，楼梯处还留着几个小小的爪印，泥迹新鲜。白羽向来不爱上二层，今日很是反常。

他眸光微动，几步掠上楼。窗棂大敞，夜风送进几片白梨，打着旋儿落在他肩头。

窗外月朗星稀，远山如黛。

白羽正围着“霜华”打转，时而龇牙，时而撒泼，尾巴摇得欢喜。见他来了，更是望着树冠直叫唤，甚至用身子去撞树干，仿佛要把什么东西给摇下来。

陆云千凝神望去，隐约瞧见一道清瘦人影藏在花影间。那人竖着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它别出声。

心下了然，陆云千道：“出来。”

静默片刻后，树冠轻轻晃动，一道清瘦的身影一跃而下，带起一片雪白。

少年稳稳地落地，手里还拎着个圆瓶。脸上沾着梨花与银粉，他不在意地吹开，咧开嘴笑道：“晚上好啊，陆师兄。”

陆云千望着他这副模样，神色未动。

顾若淮内心有点尴尬。桂琼露虽是仙品，却自带几分醉性。一定是小狗今日饮多了才会这般闹腾，暴露了她的位置。

借着月光，她眯眼望向二层那身影。风动衣袂、清冷如画。

“陆师兄，种子还我吧。”顾若淮晃了晃手中的圆瓶，“你看我都一路追到这儿来了。不经过允许就拿走别人的东西，多不符合师兄的身份。”

“强词夺理。”

顾若淮道：“怎么。师兄抢了我的东西，反倒我没理了？”

“此物本不该在你手中。”陆云千语气淡淡。

“是了是了，”她故意道，“就因为师兄你位高一等，我是个小小杂役，所以你想拿便拿了。”

仰着头说完，后颈便有些发酸。想了想，她揉着脖子道：“师兄，那下来说话好不好？我保证离你远远的，一点也不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