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壁炉前随意地吃着晚点,白葡萄酒酸爽解腻,白元满晚饭没吃多少,她吃了两个泡芙。外面进来一个人,说雪停了,可以看烟花了。
“哇哇哇!看烟花咯!”凌众鼓掌。
“也行,现在看了,晚点说不定还要飘雪。”陈雅悦披着一件长袖皮草,凌季润也套上了外衣,去到二楼阳台上看烟花。
草色早已全无,被白茫茫覆盖。不一会儿,几根点着的火柴棒升空,在半空中同时炸出了绚丽多彩的烟火。
接着又有金色的丝线腾空,霎时间又被从四面八方拉扯开无数根细细的金丝,那金丝间又绽放了团团簇簇的花,不等它们迅速陨落消失,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白元满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烟花,像孔雀开屏,像流星划过,像昙花一现。雪地上五颜六色,天空中降落着彩色的雨。
她震撼得只知道说:“好美。”
凌季润悄悄拉过她的手,贴在一起。眼前如画,白元满看着这一片流光溢彩,宋向阳朝她偏了偏酒杯,白元满一僵,她挣扎着要扯出来,凌季润道刚好趁她手指松开些的功夫里,来了个十指相扣。
白元满另一只手一顿,低头看到自己好好地捏着细细的杯梗,原本就没有被束缚。
这一天的尴尬还真是多,她赶紧碰上宋向阳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元满,你又喝完了?”宋向阳抿了一口,摇摇酒水,五颜六色的光打在每一个人脸上。只有旁边的凌季润面色平常,若无其事地摩挲别人的手。
“冷死了。”白元满悄悄说,她想把手伸进口袋。
凌季润不松,拽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大衣里,白元满指尖触到真丝内衬,手背紧贴衬衫,白元满感受到体温传出来的热度。
凌季润微微侧头,眸子略低,他一手抱在胸前,裹住大衣,而大衣里的手拽着另一个人的手轻轻移动。
白元满感觉自己的手背一直擦过几个硬块,她眼里印着绚烂的花,手背起了火,心里却在想,这结实有力的东西是凌季润的腹肌。
她偏头一看,先感受到了两个带着酸涩酒水的呼吸,他的怎么更浓呢?
烟花持续响了十多分钟,白元满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麻了。尾声时陈雅悦主动端起酒杯,看向众人,笑说:“Christmas。”
“Christmas!”凌季润临时倒了半杯给白元满,几人举杯。
前院渐渐静下来,一行人渐渐离开,在一楼又闹了一会儿,雪又开始从空中飘落,它带着刚刚留下的灰渍污染一起尘埃落地。
白元满穿上外套悄悄走到一楼室外,蓝色的泳池上方飘着漫天的雪花,她双手插兜,仰头观雪。
脚实在有些累,高跟鞋还真是美丽刑具。她悄咪咪地把鞋放在墙角,自己踩在一块方形地毯上,再探着上半身身子,伸出手接了几片雪,手掌温热,转瞬即化,留下一滩水。
不知道另一个世界天晴还是雨水,不知道于津会不会等到六月洪雪。
宋汉青也想吹吹冷风,今天拿了好礼,刚刚却总输,喝了不少酒。白元满感觉身边站了个规矩的人,偏头一看,居然是他。
白元满刚要开口,但见他难得不乐呵,脸上显露出某种悲伤,就安安静静一起看雪了。
两分钟后,宋汉青依旧仰着脸,嗓音却恢复了好玩好闹的纨绔口气:“季润遇到的人都挺不错的,他就好像自带某种buff,他都好,就算有时候会小孩子心性,大家都能体谅他。”
“你也很好。”白元满捧哏似的。
他话锋一转,有些狂躁:“但是你们今天……你们这些随意搞临时标记的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啊?!”
“……哈?”我们也没有很随意吧?也没有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凌季润真是好小子,嘴倒是严得很啊,你们都到这步了他也没跟我说说。”
且不说她的后颈现在被头发盖着,那抑制贴前几天就撕了,那点虎牙痕迹早就痊愈了。但对方的口气是刚发现的模样,说明凌季润没跟他说过。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元满羞愧中混杂质疑。
“你身上有凌季润的信息素味道,元满啊,你别和他们一起把我当傻子啊。”宋汗青有点儿归罪地把头朝后仰,白元满把他当傻子了?
“……?现在?”白元满懵了一瞬。
“对啊,你没闻到吗?”宋汉青头上也多了一个问号。
白元满细嗅了一下,空气中还真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她看看手环。该死,刚刚雪滴在上面的时候她擦了一下,没注意碰到了调节档位。
她赶忙把档位调到最高,可是这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啊,和凌季润有什么关系。
凌季润不是没有信息素味道的么?
“那你为什么要肯定这是凌季润的信息素?万一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