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很静,雪在这份静谧里悄然降落,草坪上堆积了一层很薄的白。
“你怎么回事儿?你干嘛带宋向阳来?”凌季润刚出门就是一阵火,说完好像又觉太过,“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宋汉青翻了个白眼,道:“我想说啊,可不是没来得及吗?你一下子就把老子电话挂了,不是要去酒窖,这冷死了。”
“那你不会发信息吗?”凌季润死抓着不放。
“我还真发了,你现在打开看看?”宋汉青顺着别墅侧面的楼梯穿过去。
凌季润压根没带手机出来,他冷声道:“这边。”
室外温度比室内少了二十多度,凌季润缩了一下肩膀,先走下楼梯,里面是几排柜子,按照年份、种类放着酒水。
他扫了一眼宋汉青嘴角的瘀血,问:“怎么又打了?”
“就是看我不顺眼呗,反正我也不爱呆着,你上次托人说自己不愿意相亲,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操,伯母伯父还都支持你。”他挑了一瓶白葡萄酒,看了看标志,骂了几句脏,“我也不想去,今天晚上他非要让向阳去,可那孙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开车撞死人,现在还在会所泡女人。我不干,所以带着她来了。不能想,一想我就发现你特幸福,每次来你们家都像那什么,我妹小时候玩儿的那个,什么梦幻城堡。”
凌季润拍拍他的肩,拿起一瓶高纯度伏特加递给他。
宋汉青拧着嘴:“干嘛?你要喝?”
“给你。借酒消愁么。”凌季润把酒拿回来放在柜子里。
“靠,这么一瓶下去我直接就酒精中毒死了!你这是借机谋杀兄弟啊。”
“行了,饭都凉了。”他让宋汉青走在前面,忽想起什么,“礼物你带了吧?”
“……我到底是哪年没带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宋汉青撞在凌季润背上,无语地说。
“3份?”
“废话。”
凌季润思考了几秒,说:“那把我的送给白元满吧。”
宋汉青一言难尽,支支吾吾透露自己的礼物:“呃……你也没告诉我啊,下雪天,担心你啊……我给你送的是保暖内裤……真要送元满,她会不会多想了去。”
凌季润骨指捏得“咔嚓”几声响,又想到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他把拳头松开,抿了下唇,无语地叹了口气:“……”
我就当你从未来过。
那片白越积越厚,雪花如鹅毛,旋转飘落。凌季润和宋汉青裹挟着一阵寒风回来时,桌上的四人聊得正开。
凌众和陈雅悦旁边各放着一张贺卡,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毛毡卡通个人形象。约莫十公分,大脸蛋小身体,身上的服装配饰都是圣诞装扮。
凌众的贺卡上写着:众哥的小玩偶,希望喜欢。祝你收获多多礼物,每天都有很开心的事情,圣诞快乐!那小像便是一个仰头大笑的模样,特别能带动愉悦情绪。
陈雅悦的贺卡上写着:悦姐的毛毡挂件,我手艺不精,但祝福的意味不变,祝您相爱常伴身边,岁月长宁,圣诞快乐!那小像便是一个弯起嘴角、戴着冬帽手里还捏着一个柿子的女人。
“我还第一次收到这么特别的,谢谢元满。”陈雅悦轻轻拿着那个小人儿。
“这个好可爱!满满,可不可以给我的铠甲也做一个?!”凌众把他的和陈雅悦地放一起,发现两人的服装是一样的。
“就是拿着戳针一直戳羊毛,再用颜色区分轮廓,其实我做的也不太好。”白元满演示着。
“好看!我喜欢,要不你教教我?”宋向阳已经彻底入新坑了。
“可以啊,但你的不是说好了我明天补给你么?”
“我做给别人。”
白元满看宋向阳有些傲娇的模样,好奇和好气混杂在一起,她问:“谁啊?”
“咳……嗯,酒拿来了。”凌季润把这瓶放在一边醒酒,拿起桌上的那瓶倒在每个人餐盘一侧的水晶高脚杯里。
几人端起酒杯先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几人在那颤动的余韵里喝下一口酒,醇香浓郁,酸甜醉人。
凌季润肩膀一歪,小声说:“外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