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一并没有搭理这种做作的行为,她抿了一口酒,微微蹙眉,随即放下,“不就是交个朋友吗?不必如此铺垫,这里只有我一人,我一个人看有些浪费了,哪里有这么大的脸请得动几个人在我面前搭一出戏。”
“若是想为张渠安找场子,何必如此呢?我站在这里,只需让她过来争论就是。不以文章才学政论,却要靠一些不入流的玩意,早些弃玉从官才是。”她继续说道,起身抚了抚袖子的褶皱,朝门口走去。
“你……”张和起身,气得想要上去争论。
“今日酒水宴请,且先谢过。”她侧身站立,嘴角微微提起,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他日定全君之雅意,酬谢一番。”
一副古板顽石,严苛冷硬,无半分通融转圜之念。
随着屋门再次被关上,屋内安静十分安静。
魏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往后若无贵人在身后撑腰,如此不懂变通,为官怎么会长久呢?”
谢循勾起跪坐脚边的男人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角,“这张脸不就是好的招牌吗?”
似乎想到骆荀一往后凄惨的下场,魏冼突然笑了起来,肩膀不停地抖着。
张和:“……”这两个人有病啊。
骆荀一长得好看跟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顾及两人跟自己有点宗族关系,张和眼皮子直跳,起身就走。
刚开始的前几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船短暂停泊在岸边,放任船上的人下去采买,以及接待第二波客人。
骆荀一没有下去,只站在外面吹风。
突然四周吵闹了起来,追赶的那人目露凶相,推开阻拦着在眼前的人,“抓小偷,快抓住那个人。”
她刚侧身去观望,自己就被撞了一下,紧接着,怀里撞进了一个人。
四周的人乱了起来,刚刚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愣了一下,推开怀里的人,“你没事吧?”
那个人面容都透着惊慌,又藏着浓重的疲倦。他猛得抬头,又往后退,裹好脸上的布匆匆离开,什么话也不说,连空气都滞留着他慌张害怕的紧绷感。
很快,船的四周出现了很多人,在四处搜查。
听到旁人低声的讨论,骆荀一听过就抛在了脑后。
一个双亲骤然离去,只留一个独子被其他旁氏觊觎磋磨的事情。
双亲遗留的财产被觊觎,又被伯父随意指了一个纨绔妻家,竟然逃跑了。
很快的,还在下面逗留寻找的那些人上了船,要求查找。
骆荀一抬脚的方向变了变,看了一眼船板的方向。
里面堆放着货物,很容易藏人。
此刻,那里露出了一个衣角,白色的,还是亚麻。
那个衣角很快被藏好,好像刚刚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看了一眼出来看好戏的那几个人,又看了看此刻在走廊处聚在一块讨论脂粉的优伶。
骆荀一顿了顿,朝那个方向过去。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里面传来了动静,里面藏着人往其他方向躲去,还没做出行动,一个人就挡在了自己面前。
意识到眼前是一个女人,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浑身紧绷,苍白的小脸上含着惊恐和害怕。
突然身前被抛下衣裙,“换上。”
那个女人转身朝旁处走了几步,紧接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手上优伶的衣裳,犹豫了一瞬,脱去身上的衣物,很快换上。
那个人似乎已经离开,他扶着旁边的箱子起来,没有被面纱遮盖的面容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不停搓捻着衣角,时而用力攥紧,时而又缓缓松开。
目光在四周游移不定,快速地从一个点移到另一个点,却又不敢在一处停留太久。
他起身朝着优伶的方向过去,站在最后面,随意取了他们放下来的面纱,带着轻佻和引诱。
见到人来,少年眼睑不时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喉咙不时吞咽,像是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