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简单吃过饭,准备守夜。
孙巧巧回了林家,林进宝赖着不走,江盼也不管他。时远归让韩大夫去他家住,宽敞,他留下陪江盼守夜:“韩大夫,您今天颠簸的不轻,夜里得好好休息。我家离这儿不远,你今晚睡我家,我跟江盼守夜,有事我去喊你,离得近,很方便。”
韩大夫没异议,他留着是以防万一,守夜他帮不上忙。交代好江盼煎药事项,就跟着时远归走了。
家里就剩他们兄妹四个,林安安不见转醒。
林萍萍趴在床头,拉着林安安小手:“哥,安安什么时候醒来啊?”
江盼:“明早会醒的。”
林进宝倚在墙上:“那田家母女呢,就这么算了吗?出事到现在,他们可一直都没有露面。”
江盼:“里正不让追究。”
“凭什么?”林进宝气急,开始乱出主意:“要不我找人把田富打一顿,也给他推下水算了。”
“不必。”江盼摇摇头,嘴里轻念:“我记着的,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盼说的轻,林进宝没有听到后半句,刚要问,时远归走了进来。
“韩大夫安顿好了?”
时远归:“嗯,已经睡下了。”
“那你在这儿看着,我跟进宝去萍萍屋子里把安安的小床搬过来,以后安安都跟我睡,今晚咱们在这凑合。”
林萍萍跟着出去,帮忙把屏风拿了过来,她一个人睡的话就不需要屏风了。
来回两趟,把林安安的东西搬进江盼屋子,床放在靠墙的位置,和江盼的床中间隔了屏风。
江盼让林进宝躺林安安床上睡,他跟时远归坐在林安安旁边看着。
林安安喝了药,这会没啥情况——
夜很深,林安安还在昏迷,林进宝已经睡着,轻轻打着呼声。
时远归背靠着墙壁坐在床尾,微微扶着江盼。
江盼头枕在时远归肩头,闭着眼睛,一只手被时远归握在手里。
时远归用脸颊蹭了蹭江盼的头顶,印下轻轻一吻。
半夜,林安安微微有些发烧。
时远归去厨房掺了温水,端进来,江盼给林安安从头到脚擦拭几遍,等了半小时左右,看林安安体温降下来了,两人不再盯看,互相依着休息。
时远归想让江盼躺在林安安旁边睡一会儿,江盼摇头小声道:“睡不着,时大哥,我想靠着你。”
时远归就抱着江盼,让他靠着自己歇息。
好不容易天亮了,林安安却一直不见转醒。
林萍萍在厨房做早饭,林进宝去竹林后面叫韩大夫,时远归陪着江盼又给林安安擦了一遍身子。
韩大夫来了后,江盼说了下夜里的情况:“烧过一次,低烧,擦完身子后就没烧了,只是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韩大夫去瞧过后摸着下巴思索:“不应该,没怎么发热,药也喝进去,按理该醒了。”
林萍萍担忧道:“大夫,我弟弟,什么时候醒啊?”
“再观察下,一个时辰后若还不醒,我施针试试。”因伤在头部,韩大夫也不敢贸然用针,现在该醒不醒,就只能用针了。
索然无味地吃过早饭,里正和林大夫张娘子几人都过来了,林安安还没醒。
里正:“还是没醒吗?”
韩大夫:“没有,林大夫你来的正好,协助我用针。”
江盼不懂什么穴位,他只看到韩大夫将一寸多长的针摁进林安安耳侧,头顶,下巴,眉心,胸口。
林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他那么小,那么懂事。
他不该遭受此罪。
都怪田富母子,受伤的怎么不是他们,他们该死,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