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乔南山费尽心思地想要将他们拆开,以为让秦舟卖了乔淮生的电影就能让他们反目。
但是,但是乔淮生——
他真的相信过吗?
秦之昭心中油然一股恐惧。
“乔淮生呢!”秦之昭生平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眼珠瞪得极大,几乎要快要轮椅上站起来,“乔淮生呢,我不是让你们去跟着他的吗?乔淮生呢!”
只是偌大的厅内空空荡荡,一个时代落幕了,连他的狼狈都无人观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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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先生,您现在可以出去了。”
工作人员恭敬地将乔淮生引到门口:“您的嫌疑虽然暂时可以洗脱,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最好不要离开本市,以便随时准备传唤。”
“好。”
乔淮生点点头,这才从他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
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戒指喜欢吗?”
乔淮生轻笑了声,他不用看那串号码,就知道这个电话的来源。
在证监会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天,直到现在,乔淮生好似才终于将心脏放回原位:“喜欢。”
他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道,“如果没有沾血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一声轻笑。
“没办法,”秦舟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轻轻地转了下手上的戒指,似有所指,“总是要沾一点血的。”
他们这条路上,总是要沾点血腥,仇恨和疯狂。
才能得到彻底的终结。
“是啊。”乔淮生也笑了下。
很轻松的笑,仿佛他们只是一对相互牵挂于是电话调笑的情侣。
这其实不该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但是偏偏,当乔淮生从证监会里出来,他们之间唯一的对话居然只有这么几句闲聊般的提问。
没有问那场背叛到底是谁做的,没有问股价和招标,甚至也没有问秦舟那天在婚宴出现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
好似他们从来也并未在意过这些。
乔淮生只是望了眼外面的日光,语气像是在感叹:
“不过,终于要结束了吧。”
“嗯。”秦舟跟着望了一眼,轻声应道。
“乔总,”司机领着乔淮生到了停车场,却往另一侧走去,“秦总说让我带你坐这辆。”
乔淮生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车,纯黑色的雷克萨斯,线条张扬,充满野性的暴力,是一眼就会在赛场上驰骋的型号。
“你送的?”
“是,”秦舟说,“想想还没有送过你车。”
“我要是真是在意车,从你第一次把关硕的车撞坏的时候就该让你赔。”
“隔了五年才赔上,”秦舟说,“希望乔总不要太嫌弃。”
“恒盛的车不吉利,新的一天,换辆新的?”
“还行吧,”乔淮生审视了一圈,“不过毕竟以后不是总裁了,还是建议低调一点。”
话是这么说,乔淮生还是笑着坐了上去,吩咐司机:“走吧。”
秦舟就在停车场另一侧的位置,眼看着乔淮生的车子出了门,才将车窗升上去:“乔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