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臣都到齐了,梁琛终于发话:“今日有何议题,可以呈禀了。”
南楚二皇子立刻站出来:“陛下!南楚愿归顺大梁,从此称臣,臣向陛下呈上南楚舆图!”
南楚的二皇子将地图拿出来,地图代表了南楚的国土,南楚此次不单单是把地图交给了梁琛,更是把整个国土都交给了梁琛。
楚长脩将舆图呈上来,梁琛只是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道:“南楚有这份心思,寡人深感欣慰,既然南楚愿意归顺大梁,那往后几位,便不能以皇子自居,也该改改口了。”
皇只能有一个,皇子是皇帝的儿子,楚君都不是皇了,自然而然便没有了皇子。
楚君被淹死之后,他还有四个儿子,大皇子早夭,剩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这四位。他们因为害怕梁琛的手段,谁也不敢即位成为新的楚君,就怕被梁琛当成把子,射成筛子眼儿。
此次南楚使团,以二皇子为特使,其余三个皇子其实都来了,但不敢出头,一直躲在后面。
梁琛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皇子们,道:“自从楚君过世,南楚没有统领,一盘散沙,这也不是寡人想要看到的,不如……”
他的唇角挂上笑意,但笑意冰冷冷的怕人,幽幽的道:“不如,便册封安楚侯与安南侯,从此两位侯爵一同携手治理南楚。”
安楚侯?
安南侯?
羣臣登时议论纷纷:“四个皇子,陛下到底册封谁为安楚侯?谁为安南侯?”
“嘘——什么皇子,如今合该改口君子了!”
四位皇子已经不能称之为皇子,但是也没有爵位在身上,地位便尴尬了,因此只能暂时称为小君子。
“四个人,两个侯位,这要怎么分?”
“这不得打起来?”
“哎呦,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四位皇子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互相面询,目光十足耐人寻味。
夏黎挑了挑眉,梁琛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无愧于“暴君”二字,这是要二桃杀三士,让他们内讧,自相残杀啊。
二皇子面色尴尬,拱手道:“陛下,这……不知具体是册封谁为安楚侯,谁为安南侯?”
还有,安楚侯与安南侯,到底谁的权威大一些,谁的头等大一些?
一个封地,怎么能有两个侯爷呢?这往后里底下的官员要听谁的?
梁琛一笑,道:“寡人虽亲自出使过南楚,但说话回来,对南楚的风土人情并不是十足了解,没有了解,寡人又如何能下定论呢?”
梁琛又道:“如今楚君不幸过世,你们兄弟四人,合该是最了解对方的,不如这样罢……”
“你们自己合计合计,遴选出两位侯爵,一个即安楚侯,一个即安南侯。”
四个兄弟瞬间哗然,什么?让他们自己选,这要怎么选?这怕是要打破脑袋,脑浆飞溅当场,也选不出来啊!
梁琛笑笑,笑容异常的“慈爱”,看得出来他今日心情甚佳:“无妨,你们可以多议一议,不必着急,三日之后再给寡人答案。”
“是,陛下……”四个皇子拱手作礼,各怀心思。
朝议终于结束了,夏黎与众人一同散班离开。朝议之后便是臣子们朝食的时间,一般都是去廊下,大家一面用朝食,一面交换有用信息,这可是互通有无最好的时机。
夏黎随着人群往外走,一同来到廊下,内官们已经准备好了朝食,一个个摆在案几上。
夏黎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万分谨慎,但还是稍微牵扯到了一些痛楚,酸疼的感觉让他稍微抽了一口冷气。
“夏开府。”二皇子关切的道:“没事罢?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夏黎干笑:“多谢二君子关心,黎无妨。”
二君子这个称呼虽然刺耳,但是第二皇子还是殷勤的与夏黎攀谈,谁不知晓夏黎是如今的大红人,他今日迟到,天子一个责罚都没有,看得出来夏黎在朝中的地位,绝对举足轻重!
且如今正是四选二,选出安南侯和安楚侯的时机,二皇子自然要多多巴结夏黎,与夏黎打好关系,还愁不能封侯么?
其他几个皇子也不甘落后。
三皇子殷勤的道:“我观夏开府这脸色,怕是受了风寒,这上京的天气乍暖还寒,尤其是这几日,最是多变,夏开府要注意身子啊!”
夏黎心中吐槽,并非是害了凉,而是昨夜遇到了狐狸精,差点被折腾散架。
四皇子道:“诶!我看并非是什么风寒,夏开府为了朝廷之事,殚精竭虑,或许是燥火攻心,兴许是风热之症。”
五皇子道:“几位哥哥,我分明觉得,夏开府面色红润,饱满精气,你们这般说道,不会是在诅咒夏开府生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