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道:“来歇会儿,累了罢,一会子接着咬。”
夏黎深深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本想转过去背对着他的,但是难度太大了,夏黎稍微一动,腰肢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酸疼,根本动弹不了一下。
梁琛亲了亲他的额角:“怎么,生气了?但昨日是阿黎主动撩拨于寡人,还非要在上面。”
“黎那是……”夏黎立刻反驳,迎来梁琛一阵笑声,没错,梁琛就是故意的。
“寡人不管,”梁琛道:“就是阿黎你先招惹寡人的,再者说了,寡人昨日也算是救了你,你不该感谢寡人?”
“呵呵!”夏黎冷笑一声:“倘或陛下不是什么都敢喝,什么事情也没有。”
梁琛:“……”
梁琛靠过来,道:“阿黎别气,这样罢,你若是不生气,便亲寡人一口,你若是生气,便咬寡人一口。”
咬别人的话,别人还能喊个疼,让夏黎听听响儿,咬梁琛的话,反而比亲他还要令梁琛酸爽,夏黎真真儿是没辙了。
梁琛给他盖好锦被,道:“时辰还早,你多歇息一会子,寡人回宫洗漱,准备今日的朝议。”
逢五都有朝议,梁琛虽然是暴君,但是朝议不能废,也不能无故不出席。
时辰还早,天色灰蒙蒙的,夏黎懒得多说一句话,他现在累得眼皮黏在一起,手指一根也抬不起来,只想好好儿的睡一觉。
夏黎闭上眼睛,耳边是梁琛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放得很轻,夏黎迷迷糊糊睡着之时,感觉到一阵冷风传来,不由缩了缩脖子,是梁琛逾窗又走了。
夏黎沉入睡梦之中,因为疲累,睡得很香甜,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堂起来。
伸了个懒腰,纤细的手臂展开到一半,夏黎的动作僵硬住了,好疼、好酸……
夏黎连忙收回手,心里腹诽着梁琛,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他将《绮襦风月》的话本拽过来,摊开来看一看,想知晓甯太妃和甯无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
【夏黎长长的眼睫轻轻眨动着,好似勾魂夺魄的鸦羽,媚眼如丝,诱人却不自知,他轻声低语,宛若妖精的道:“黎……要在上面。”】
啪!
夏黎狠狠合上话本,果然是梦男话本,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为什么连妖精这种土词都蹦出来了?还有,夏黎可以可定,自己昨日是要上了梁琛,要睡了梁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气势豪迈的,哪里有这般黏糊糊?
夏黎想把话本扔出去的动作一顿:“糟了,朝议……”
梁琛需要参加朝议,夏黎这个开府自然也要参加,他睡得香甜,险些忘了朝议这么回事儿。
“嘶……啊、疼……”夏黎手忙脚乱的起身,忍着酸疼快速洗漱。
万幸的是,昨日折腾之后,梁琛还有些良心,给夏黎清理过身子,不至于夏黎今日再忙碌。他收拾妥帖,赶紧出了门,甯太妃和甯无患已经离去了,并不在府邸里。
夏黎登上辎车,道:“快,入宫。”
他本想让骑奴马夫快点赶车,要多快有多块,但是车驾稍微快一些,难免便颠簸起来,夏黎的身子又受不住这么颠簸,只好让骑奴马夫稍微降低一些速度。
夏黎入大梁宫之时,是卡着朝议的时辰来的,但从宫门口一路往朝议大殿走,还需要一些时间,于是……
朝议大殿中,梁琛在坐,满朝文武列班,南楚的使团恭敬的垂首,大家静悄悄的,全部都在等迟到的夏黎。
今日是南楚的使团入京之后第一个朝议,议题肯定与南楚使团有关系,夏黎负责接待使团,也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众人静悄悄的等着,眼观鼻鼻观心。
夏开府便算是再得宠,朝议迟到,也是够他喝一壶的!
朝臣们纷纷这般想着,暗自打量着梁琛的脸色,天子的脸色如常,好像没有什么不愉快,可要知晓,陛下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笑的时候没准很生气。
踏踏踏——
夏黎忍着浑身的酸疼,匆忙走入朝议大殿,拱手道:“拜见天子,臣朝议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众人屏住吐息,等待着梁琛的雷霆之怒。
哪知道……
梁琛微微一笑,笑容十足的温柔,还透露着一丝甜蜜,道:“夏卿起身罢,你为了接待南楚的使团,这些日子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寡人都看在眼中,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夏黎:“……多谢陛下。”
夏黎站起身来,退回班位之中。
羣臣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陛下非但没发怒,而且笑得……笑得十分恶心?
难道陛下只是不想当着南楚使团发怒,暂时记下来,准备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