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洋芋粑时,老板娘会巧妙地将洋芋泥用一个大饭勺舀出来,团成一个个圆圆扁扁的土豆饼,放在店里的平底大煎锅上煎。
大煎锅底下的油略有些厚,热油与土豆接触的地方不停冒出大大的油泡,逐渐将淀粉量充足的洋芋粑煎出一层厚厚的脆壳来。
与此同时,臭豆腐也正在锅上和洋芋粑一块躺着。跟禾嫒尺以前吃的臭豆腐不太一样,是一整块比巴掌还大些,发酵充分的白色扁豆腐。
和一般豆腐不一样的是,它的表面瞧着不光那么滑,已经有些烂,和豆腐乳有些像,煎的时候气味不太好。
在锅上就已经呈现快要塌下来的状态,看起来比内酯豆腐都要软,相当不容易翻动。
为了处理这种形态的臭豆腐,老板娘双手各拿一把铁板烧专用小铲,耐心地等待油将豆腐煎出焦壳后快速翻面。
等两面都煎透,再用铲子在豆腐上狠切几下,把一整块豆腐分割成小块,和洋芋粑一同装在不锈钢碟子里呈上桌。
见自己点的餐已经做好,禾嫒尺赶紧回到座位上,用支架把相机架起,再调角度。
与此同时,老板恰好在给她调制蘸水,问:“能吃折耳根和葱花不?”
只听过折耳根大名,却还没正式和这种食材正面对决过的禾嫒尺也没多想:“吃!”
见这位外地来的新客人应下,老板便按照往常习惯一般,利落地给她打蘸酱。
土豆局的蘸水主打干湿分离,不会把酱料完全浇在洋芋粑和臭豆腐上,而是用一个单独的不锈钢碟子分开装,让客人按照自己的喜好慢慢蘸着吃。
蘸水本身用让洋芋粑吃起来味道层次更丰富的甜酱打底,再配上葱花和折耳根、辣椒面,以及自家做的腌酸菜。
等蘸料也上桌,禾嫒尺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一次性筷子,将筷子头伸向洋芋粑。
煎好的洋芋粑壳子硬,里头却依旧很软。用筷子一夹,焦脆外壳会直接裂开,而里头的土豆泥却还粘黏在一起。
禾嫒尺没马上着急地蘸着蘸水吃,而是选择先来一小口原味的尝。
刚煎好的洋芋粑热得烫嘴,只要轻轻一咬,便能品尝到口感香酥的外壳在嘴中碎裂。
与此同时,柔软的土豆泥会从焦壳中的夹层内渗开,绵滑地充满整个口腔。
原味的洋芋粑已经这么好吃,禾嫒尺更是好奇当它配上当地特色蘸水后,会是什么味道。
她再次用筷子分出一块连壳带馅的洋芋粑往蘸水碟里放。
被煎得金黄略带些褐色焦皮的洋芋粑,在裹满辣椒面和蘸水后被染得有些红。配上泡在蘸水里的折耳根和葱花、腌菜,让土豆这种简单的食材显得尤其丰盛。
禾嫒尺大胆地将各种小配菜与热乎乎的洋芋粑一并夹起送入口,再用牙齿碾碎。
咸中带着甜味的蘸水和辣椒面附着在洋芋粑的焦壳上,刚咬下时,会感觉脆壳上的味道更浓厚,虽说略有些重,却又有一种在吃重口小零食的感觉。
随后经过咀嚼,脆壳上的蘸水便会爽快地在口腔中与土豆泥融合在一起。
咀嚼过程中,脆中带着有些冲的折耳根与腌菜还会在嘴里爆炸开,多出一丝复杂的清新味,让原本口感已经相当丰富的洋芋粑,又翻出更富层次感的花样。
可惜这个味道仅停留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奇特的腥味就从嘴里漫延上来,给禾嫒尺冲得脑门子嗡嗡响。
“啊~呀~”禾嫒尺捂脸,我滴个天神呐,这就是传说中折耳根的威力吗?
老板娘看她这样也是有些好笑,随后用店里纸杯给她打水喝。
“谢谢。”喝过水后,禾嫒尺很快缓过来。然后开始好奇折耳根在自己嘴里的味道是不是和贵州人不一样。
“听说你们把折耳根当凉拌菜吃,不会觉得腥吗?”
老板夫妻估计平时没少听游客这么问,给的答案相当标准:“不会,可能是我们吃惯了,就跟香菜一样,有些人能吃有些人不能吃。”
“原来如此。”
禾嫒尺只好小心翼翼地先将折耳根拨到一边,只吃其他的配菜。
店里的腌菜很特别,是店家自己做的,材料和别家不一样,是紫甘蓝,吃着酸味不算很重,脆脆的,和洋芋粑搭着也很清新。
刚尝过洋芋粑的禾嫒尺,又将注意力转至自己还没尝过的白色臭豆腐身上。
她将臭豆腐夹起,放入蘸水碟里,与各种配料一块搭着送入嘴。
“嗯?”
白色臭豆腐的口感相当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