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这么久?”徐燊的手指在自己腕表盘上点了点,“你去了半个小时。”
湛时礼走上前:“我以为你嫌我在这里烦。”
徐燊冷冷抬眼,看着他没出声。
湛时礼自觉改口:“是我误会了。”
“坐吧。”徐燊下巴点了点身边位置。
湛时礼在旁边坐下,徐燊直接躺下,枕到了他的腿上。
湛时礼的手指插进他发间:“还想睡?”
“睡不着了,”徐燊微微摇头,没什意思地说,“还是得尽快回去。”
“是我让你觉得没意思?”湛时礼问他。
徐燊不喜欢听他这种试探自己的语气,眼皮耷下:“少问几句吧。”
湛时礼垂眼,目光跟过去:“Seren,回去以后还理我吗?”
“我不理你你就会跟刚刚那样,乖乖滚开?”徐燊嗤道,“算了吧,你是这样的人吗?”
湛时礼承认,他不会。
他的手指轻捋过徐燊柔软的发:“嗯。”
徐燊闭上眼,彻底不搭理了他,枕着他的身体却没有挪动过。
三点半,船行回港。
徐燊的秘书半小时前就到了,等在码头接他。
徐燊坐进车中,湛时礼走过来叩了叩车窗,徐燊降下窗玻璃,看着他:“还有事?”
湛时礼弯下腰,将他落下的枪递过来:“这个你忘了拿了,留着吧。”
徐燊缓了缓,伸手接过。
这把枪里的子弹还是没有出膛,又从湛时礼手里递回给了他。
湛时礼问:“Seren,你要走了,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徐燊的盯着他浓黑眼眸,看到里面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静了一瞬,说:“你答应的事记得办。”
湛时礼不依不饶:“还有呢?”
徐燊反问:“湛先生还想听我说什么?”
“晚上给你打电话。”
湛时礼说罢,做了徐燊从前经常做的动作,竖起食指至唇边,点了点自己唇瓣:“下回见。”
徐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动作,车窗玻璃在他们之间缓缓升起。
车开出去,副驾的秘书回头跟徐燊说话,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靠进座椅里,一侧手肘撑着后座扶手箱,懒声道:“说说吧,公司状况现在怎么样了?”
“我出来时,他们正准备开董事局会议,二少奶也去了公司……”
秘书详细说起早上视频通话里跟他说过的事情,他才失踪两天,就又有人彻底坐不住了。
“把解雇信都准备好。”徐燊冷声吩咐。
该解雇的直接解雇,至于董事局里那几只不安分的脏老鼠,上回股东大会后他就想全部清理了,现在他从湛时礼手里买回了那五个点股份,随时可以将人全部撵走。
秘书应下。
徐燊没有再说,依旧侧身撑在扶手箱上,回忆着刚湛时礼做的那个动作,垂下眼,手指轻轻擦了擦自己下唇。
车开回肇启大厦,刚刚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