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道:“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内讧,现在肇启代主席是徐燊,他代表了徐世继的利益。但徐子仁和徐子康都不服他,只要能争取到这两个人的支持,我们就有机会赢过徐世继。
“徐子仁现在人在惩教所,翻不出个花样来,等他出来肇启早就易主。至于徐子康,一个对公事一窍不通的残废,最适合做傀儡。”
何铭正听着兴味十足:“他们会愿意支持卓盛?”
湛时礼道:“我能说服徐子康,再让徐子康去说服徐子仁,机会很大。”
何铭正听明白了,想要争取到徐子仁和徐子康的支持,尤其是徐子康,似乎只能通过湛时礼。
所以湛时礼有底气现在就跟他提出进卓盛董事局作为交换。
何铭正最终退了一步:“只要你能得到徐家那两兄弟承诺跟我们联手,我会向董事局提交议案,让你进公司董事局。”
湛时礼始终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态度:“多谢何叔。”
看出湛时礼没兴趣在这多待,何铭正让自己秘书送他出去。
这位陈秘书嘴里没什么好话,阴阳怪气:“湛助理好大的面子,还敢跟老板讲条件,以后见了你我是不是都得称呼你一声湛董了?”
他之前一直负责联系湛时礼,自认比湛时礼更得何铭正看重,现在听何铭正答应让湛时礼进卓盛董事局,颇为嫉妒。
见湛时礼没反应,没忍住又刺道:“也是,难为你忍辱负重在肇启给人做狗这么多年,也值了。”
湛时礼原本不欲搭理他,忽然想到徐燊当日说的那句“打狗也要看主人”,冷淡开口:“一样是做狗,你永远也没机会进董事局。”然后也不管对方脸色多难看,迈步离开。
回去路上徐子康的电话进来,湛时礼看了眼,故意等铃声响了几遍按下接听。
徐子康的声音焦急:“Nic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
这三天徐子康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讯息,湛时礼一概视而不见不予理会。他越是这样徐子康越担心焦急,怕他出什么事怕他想不开——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湛时礼这样个性的人,最没可能的事就是想不开。
“没什么事,在街上兜风,”湛时礼说,“刚到维港码头这边。”
“我去找你可以吗?”徐子康问他,“你等我二十分钟,我很快到。”
湛时礼随口应:“嗯。”
他泊车在码头边,靠座椅里没动,黄昏渐晚,大片云霞浮动在天边,缓缓笼罩这一整座大都市。
湛时礼安静看着,忽然想起第一次他开车带徐燊来这里,那时徐燊爬到他身上与他对峙,他们互相试探、较劲,不欢而散。
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也难忘。
徐子康的车在旁边停下时,湛时礼敛回心神,推门下了车。
徐子康也让司机扶自己下来,坐进轮椅里,他吩咐司机先开车走,打量着湛时礼的神情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我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没什么事,”湛时礼两手插兜倚着车门,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三少爷,那天会上你二嫂说的事都是真的,我确实是何铭正安排进公司的,目的不纯,事情揭穿了被赶出肇启,你到现在还对我不死心?”
徐子康的目光闪动,挣扎之后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别的我都不在乎。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真的?”湛时礼对上他的眼睛,即便早就厌烦不堪也竭力忍耐住,“真的除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徐子康用力点头:“真的。”
“跟我这个叛徒在一起,哪怕你爸也生气,也不在乎?”
湛时礼步步紧逼,眼神里隐隐的压迫感让徐子康的脑子有些乱,他勉强稳住心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的答案湛时礼不满意,他们之间就真的再没有可能了,湛时礼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我不在乎,或者说我爸现在病重,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每次去医院那里的人总有各种理由拦着我不让见我爸,自从我二哥出事以后一直都是这样。我怀疑这些都是徐燊授意的,他才真正是包藏祸心的那个,他现在拿着我爸的股份行使权,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