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不值钱?也对,全京城大概也只有季瑶一个人会出三个铜板买他一晚了。
他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季瑶的唇瓣上,眉眼间刻意染上几分委屈,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浴望。“那晏王府你要吗?”
季瑶面色沉凝,没有搭话,而是伸出手,玉指如葱,拈起玉佩。
她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晏琛,“晏琛,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看清楚了,这是你的玉佩对吧?”说着,她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你是希望我明日送到白家,告诉白姐姐你夜闯我的房间,还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晏琛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这的确是他的玉佩。
“那你去告吧。我也不用成亲了,以后我天天来你这。”
“你……”
简直是无赖。
午时。
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候着。
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正站在车旁,几缕发丝被风吹乱,肆意地缠在她白皙的脖颈间,眉尖轻蹙,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扶修筠来到她身旁,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送上马车,“你当真要与我同行?”
她头也不抬,语气清冷:“扶大将军不要自作多情。我南下是为了做生意,与你同行不过是图个安稳。”
扶修筠低笑一声,笑声被风声裹挟,带着几分洒脱。
他松开扶着车辕的手,利落地翻身上马,而后轻扯缰绳,骏马嘶鸣一声,缓缓前行,马车紧随其后,一起向着南方驶去。
湛爰知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手里掂着一颗桃子,时不时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身后不远处,几个身影始终若即若离地跟着她。
“你说怪不怪,湛府那门口的老管家,我觉得眼生得很呐。”
系统没接话,装死,反正湛爰知也习惯了它这样。
“哎呀,管他呢!我平日里本就没和几个人打交道,认不认识那管家,也没啥要紧的。”
她咬了一口桃子,汁水顺着嘴角流下,被她随手抹去,嘴里嘟囔着:“季瑶这丫头最近怎么都不找我玩了?该不会是有了新欢忘了我这个旧爱吧?”
她漫不经心地晃到一面告示墙前,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张贴的官府文书。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则告示上,嘴里还嚼着桃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晏世子的婚事推迟……”她一边嚼着桃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念着,“唔,反正男女主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推迟就推迟吧,不耽误剧情。”
她继续往下看,忽然瞪大了眼睛,嘴里的桃子差点噎住她:“明日二皇子大婚,与季瑶……季……瑶?!”
她猛地咽下嘴里的桃子,声音提高了八度:“女配没逃啊?她真要嫁给那个残废二皇子?”
湛爰知狠狠咬了一口桃子,随手将剩下的桃子核一扔,拦下一辆路过的马车:“去季府!快!”
车夫被她急切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挥鞭驱车。
湛爰知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车窗框,心里盘算着:“季瑶这丫头不会被逼得不敢逃婚吧,那我肯定得帮她一把啊。”
直到马车停在季府门前,湛爰知跳下车,急匆匆地拍响了季府的大门。
原本待在季府门前的几个人悄无声息地退入巷子深处。
“快去禀报世子,湛家二小姐去了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