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生难得找到个大乐子,糟蹋不成柴束薪,就去荼毒松问童,饭桌上把几首情诗在墨子面前背的滚瓜烂熟,松问童怀疑这人在骂他,狐疑地问柴束薪:“他在说啥?”
柴束薪:“……他在骂你。”
“三九天!做人不带你这样儿的!”木葛生哇哇大叫,被松问童拔刀追出老远。
到了除夕,柴束薪第一次留在书斋过年,银杏斋主喜昆腔,按照书斋的规矩,过年总是要来上两段儿。当夜,乌子虚弹琵琶,柴束薪吹着一支苏笛,木葛生和松问童对戏,一部西厢五本二十一折,整整唱了一个晚上。
天快亮的时候,宴席方散,少年们酒沉梦酣,趴在桌子上睡作一团。柴束薪也感到疲惫,昏沉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是银杏斋主。
莫倾杯看着他,笑了笑,递来一本书,“这是葛生前几日落在我书房里的。”
“学生冒昧。”柴束薪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不知道银杏斋主看不看得懂法语,阿姊那边又什么书都有,万一木葛生薅了一本寡廉鲜耻的,实在冒犯。
他心下惴惴,接过书,发现是龙萨的一本诗集,顿时松了口气。
莫倾杯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悠悠然念出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
“!!!”柴束薪满脸通红,“先生!”
“好了,不逗你了。”莫倾杯笑了起来,“法兰西是个好地方,通信也没那么周折,不必忧心。”
柴束薪有些诧异,“先生也曾留洋?”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莫倾杯拍拍他的肩,推着轮椅走了,边走边笑着念出一句诗:“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柴束薪鬼使神差地回头看,木葛生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横流。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坐到对方身边,摩挲着手里的诗集。
片刻后,他翻开一页,看着纸张上的折痕,轻声念道:
“Jetaidemandésitumaimaisbien。。。
我问你,是否喜欢我
tumasrépondunon。
你说,不
Jetaidemandésijétaisjolie。。。
我问你,我是否漂亮
tumasrépondunon。
你说,不
Jetaidemandésijétaisdanstonc?ur。。。
我问你,心中是否有我
tumasrépondunon。
你说,不
Jetaidemandésitupleuraissijepartaisloin。
我问你,如果我离开,是否会哭泣
tumasrépondunon。
你说,不
Puistumasrattrapéparlamainpuistumasdit:
然后你抓住我的手,向我倾诉:
Jenetaimepasbien,jet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