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韩蔺瑶很早便起来了,虽然伤还没好利落,头也有些疼,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到不了卧床养病的地步。
“你来啦,”莘桦见韩蔺瑶一瘸一拐的进来,举起手中的几只珠钗冲她扬了扬,“过几天就是礼祭节了,你帮我看看戴哪个好看。”
“礼祭节?”韩蔺瑶望着莘桦,这或许会是一个杀梁乐的好机会,“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那一天——”莘桦含羞的低下头,“乐哥哥也会去呢,”然后晃晃脑袋,把手中的几根珠钗递给韩蔺瑶,“快帮我看看。”每年的礼祭节除了青丘王和青丘后主持大典,剩下的一切就是她的乐哥哥最忙的时候,每每此时,她都会精心打扮一番主动替他分担一些接待各家小姐的小活。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才不想让那些千金小姐们有机会勾搭她的乐哥哥。
韩蔺瑶心事重重地挑出一支递给莘桦,剩余的放入盘中:“郡主貌美如花,带什么都好看。”瞧着自己的腿伤,想趁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给他一刀还是有风险的,下毒的话又会堵在试毒的人那里,应该怎么办呢?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莘桦捂着脸笑了笑,跑到镜子跟前把珠钗插在头上照了照,她的本意是想带韩蔺瑶一起去参加礼祭节好让她看清楚自己和乐哥哥的关系的,可现在韩蔺瑶受了伤,“你能去吗?”
“当然可以。”韩蔺瑶点点头,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早点杀了梁乐她就可以早一点回帝都了。
姜凌接到阿绣传回来的消息时,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许多:“消息可靠吗?”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阿绣站在袁子恒肩头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机会来的突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子恒,你去调兵等待接应,我去青丘帮她。”
“是。”
礼祭节是青丘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的节日,一般是白天主持祭祀晚上礼客,祭祀时满青丘的文武百官分列两对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
青丘王站在祭台上面朝文武等着盛装打扮的莘橦双手持刀地从远处带人慢慢走来,然后接过刀划破自己的手掌心,将血滴在祭台上,血液就像得到了生命一样沿着纹理向四面八方伸展出去,接着汇到一处立刻发出青白色的的光顺着天空盘旋而上,形成一个白色的九尾狐,九尾狐一睁开双眼,青丘王和莘橦率先下拜,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青丘王起身目不斜视的把手伸向莘橦,莘橦娇羞的笑了笑,把手搭在青丘王的手心二人一起转向文武百官,百官起身后,冲二人作揖:“祝我青丘国泰民安,王上王后福泽万民。”
晚上便充满了娱乐气息,青丘王和莘橦忙着在大殿上群宴百官,梁乐和莘桦相对而坐,韩蔺瑶腿脚不便,借口在外面留守,伺机溜去膳房。还没到膳房门口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韩蔺瑶本能的躲到一旁,仔细一看,那人不就是已经好些天不见的赵润生吗?他不是官员,为何此时会以宫仆的打扮出现在这种地方?
赵润生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发现后溜进膳房,韩蔺瑶也随即跟了进去。
“大人,奴来取王上王后的酒水。”赵润生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冲膳房主管道。
膳房主管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活从桌子上抄起一块布子擦擦手,走到后面端起托盘转身递给赵润生:“有劳您了。”
赵润生端着酒出去,韩蔺瑶连忙往一旁一躲,看着他朝大殿走去,正在疑惑,便被人捂住口鼻往后一拖,韩蔺瑶挣扎了几下伸出脚照着来人一跺,来人吃痛的松开手捂着脚在原地蹦起来,韩蔺瑶又回过身去给来人一拳,来人伸出胳膊挡住,韩蔺瑶又照着那人肚子一脚身上的伤口也跟着一颤。
“阿噗,”姜凌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倚在墙上,摘下脸上的面罩伸手拦在前面,“是我是我。”
韩蔺瑶看清来人,手足无措地扶住他,“你你你,你没事吧?”她发誓,如果早就知道是他,她一定不会动手的,再说,谁让他老是背后偷袭呢。
姜凌摇了摇手:“你瞎跑什么呢?想好对策了吗?”
韩蔺瑶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之前觉得如果趁梁乐喝得烂醉的时候动手会有点困难,但是现在有姜凌在的话,应该容易一点。
“你怎么这么烫?”姜凌看她站的有些吃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立马像摸到一块烫手山芋一样缩了回来,上前搂住她的腰。
“我没事,”韩蔺瑶晃了晃头,缓了一下从姜凌怀中出来,“过会儿我去端烈酒给梁乐,你趁他出来的时候动手。”
姜凌一脸担心的瞅着她:“算了,等以后再说吧,”说着拉起她的手就要走,“先跟我回去找巫师看病。”
“我都说了我没事。”韩蔺瑶甩开姜凌的手,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姜凌拗不过她,只好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