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捋着胡须,笑眯眯地望着孙连浩,说道:“贤侄此言差矣!以老夫之见,贤侄你不仅相貌堂堂,更是才智过人,若大事得成,你必然是首功!
我们都封了王,难道贤侄还愁没有封王的一天吗?况且,那人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虽然老夫未曾亲眼见过,但也多有耳闻,说她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如今正值豆蔻年华,尚未婚配,与贤侄可谓是天作之合。
在她父亲眼中,她可是掌上明珠,倍加宠爱。若贤侄能得她的青睐,那必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只有羡慕的份了!哈哈哈!”
孙连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言重了。我虽身为朝廷特使,但目前并无官职在身,不过一介平民,怎敢妄图高攀呢?我在府中逗留多日,她也不过是远远地看了我几眼,连交谈都未曾有过,我又怎会有机会亲近于她呢?”
刘泽清拍了拍孙连浩的肩膀,鼓励道:“贤侄莫要如此沮丧!古人云:‘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贤侄有心,坚持不懈,那佳人定会落入你手中!老夫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小侄实在不敢有此奢望。”
然而心中却暗自思量:“没错!那小姑娘年纪尚轻,又缺乏阅历,在我这样的情场老手面前,恐怕连三回合都过不了。看来,我必须得想办法接近她,只要能将她纳入怀中,那以后可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
孙连浩立即阻止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还是先顾眼前的事要紧。
“小侄此番造访,一来为了送信,二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
“侄儿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孙连浩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小侄恳请将军在攻打扬州城之际,务必设法活捉秦飞,以便让我亲手挖出他的心,以此来祭奠我那含冤而死的叔父!”
刘泽清闻言大惊,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扬州城的守将是秦飞?他麾下还率领着数万镇虏军?”
孙连浩点了点头:“侄儿近段时间一直在扬州城内暗中观察,对城中的情况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错,扬州的守将正是秦飞,他确实带来了数万镇虏军。但将军不必过于忧虑,据可靠消息,刘良佐将军已接到密令,他将亲自率领五万精兵,连夜疾行,于扬州城西设伏。
以将军的十万雄兵,再加上刘良佐的援军,攻克扬州应当不在话下。更何况,小侄在城内还秘密布置了一支奇兵,待到关键时刻,他们便会从内部发起攻击,与将军的大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一举夺下扬州!”
刘泽清听完这番话,身子不由自主地挺直,闭目沉思起来:“原本以为扬州不过是一座兵力薄弱的城池,可以轻易收入囊中,未曾想竟是秦飞亲自坐镇,还带着那支威名赫赫的镇虏军。
这下可好,肥肉里掺了块硬骨头,稍有不慎,恐怕连牙齿都要崩掉,这扬州城可真是个烫手山芋啊!此番我倾尽几乎全部精锐南下,原本打算趁着扬州空虚,一举拿下这个财富之地,也因此导致淮安城防空虚。
好在李成栋的兵马此刻正集中在直隶与山东交界地带,否则,我连出兵攻打扬州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刘良佐会来与我共同夹击扬州,但人心难测,他究竟打着什么算盘,我无从得知。万一攻下扬州后,他赖着不走,又该如何是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想到此处,刘泽清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懊悔之情油然而生:“唉!真是悔不当初啊!后悔在高杰徐州失守时未能伸出援手,反而带头南逃,结果导致手下老部队几乎土崩瓦解,许多能征善战的将领和士兵被黄得功收编。
后来虽然朝廷让我戴罪立功,继续镇守淮安,但兵将都是新招募的,战斗力如何,我心中自然有数。可笑的是,那些新兵还天真地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见他们练兵时的敷衍了事,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
只是担心再次引发兵变,才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手头拮据呢?这些士兵已经大半年没有领到军饷了,若不是还有口饭吃,恐怕早就作鸟兽散了!
这次若不是我承诺,打下扬州后,允许士兵们在城内大肆抢掠三日,并补发军饷,恐怕连队伍都带不出来!”
回想起数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兵变,刘泽清不禁冷汗涔涔,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孙连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刘泽清说道:“现在老夫的兵不好带啊!朝廷不发军饷,而苏北一带又穷得叮当响,士兵们很久没有拿到军饷了!
上一回,要不是老夫机灵跑得快,手下的亲兵营拼死力战,恐怕老夫早就被乱兵杀了!这次老夫来打扬州,就是为了筹措军饷,但现在扬州城又被镇虏军守着,这可真是不好办呐!”
孙连浩想了想,说道:“将军请放宽心,小侄回去一定说明此事,听说刘良佐将军那里还存了些军饷,不如先向他借点,以后再还他。”
刘泽清道:“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也只有等老夫拿下扬州,过个几年攒些银子才能还他呀!”
刘风清道:“那是,那是!小侄回去禀报主公,他老人家一定会主动做保人的,说不定还能再给您拨点银子呢!”
刘泽清道:“这些好说,不过老夫觉得这信里分给老夫的防地似乎太穷了一点,要知道,这苏北和鲁南可都是穷地方啊!能不能再分给老夫一块地方呢?”
“这个……小侄不能做主,还需回去禀报。”
“老夫觉得黄得功的庐州倒是蛮富的,不如就是庐州吧!”
“但那个地方已经许给刘良佐将军了呀!”
“这个好办,老夫只要庐州,其它的地方老夫不要!”
“既然这样,小侄一定给将军传到话。”
刘泽清笑着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