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飞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道:“来人!将这奸商拖出辕门,斩首示众!然后将他的人头挂在东城墙上,让那些心怀侥幸的奸商们好好看看,看谁还敢藐视本侯的权威!”
刘仁贵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一般,全身筛糠般颤抖,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侯……侯爷……侯爷饶命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人愿意出更多的银子,求……求侯爷开恩!”说完,不停的开始磕头求饶。
秦飞伸手制止了欲上前拖走刘仁贵的卫兵,冷冷地问道:“你说你愿意出更多的银子?那你愿意出多少?
“小人愿意倾尽所有,三万两……不不不,是五万两白银,只求能买回小人这条的狗命!”
秦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万两?哼,刘仁贵,你未免太小看本侯的能力了!
实话告诉你,你的家底,早已被本侯查个底朝天!”
说着,他随手翻开一本厚重的账簿。
“你家世代经商,而且还与贪官勾结,私下里大肆侵占良田。
在苏北、淮南两地,你名下竟有良田近万顷,加之无数山地,每年的地租收入,想来是颇丰吧?”
刘仁贵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但仍试图辩解:“侯爷明鉴,小人确有这些田地不假,但近年来天灾频仍,地租收入大打折扣,远非昔日可比。
且小人每年还需从商贾所得与地租中,抽出一大笔用来打点那些朝中权贵。
侯爷您是清廉之官,或许不知那些贪官污吏的贪婪程度,他们一张口便是十万、八万,小人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秦飞闻言,猛地一拍桌案,怒声道:“迫不得已?哼,你若迫不得已,那天下苍生,那些被你无情剥夺土地的百姓又当如何自处?好,既然你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本侯也无需再对你手下留情!来人啊!”
刘仁贵闻言,吓得浑身筛糠,连声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人愿再加码,十万两白银,只求侯爷开恩!”
“哼…刘仁贵,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须知,本侯若要抄没你家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须与你在这讨价还价?
本侯之所以还愿意与你对话,不过是念及你虽有过,却未必该死。
但在这军情紧急之时,你竟敢公然违抗本侯之命,若不严惩,日后人人效仿,本侯还如何统领三军?今日,本侯便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枭首示众,二是重罚以赎其罪,罚金二十万两白银,外加一万担粮食。你可愿意接受?”
刘仁贵初闻此言,心中尚有一丝侥幸,但随即又似万箭穿心,疼痛难忍。他平日里吝啬成性,视财如命,但性命终究胜过万贯家财。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应允了。
秦飞见状,点了点头,语气稍显缓和:“既如此,本侯便不再追究你的其他罪行,但你必须在天黑之前,将银两与粮食送至本衙,否则,后果自负!卫兵,你等随他前去,务必确保他尽快完成此事!”
待刘仁贵被押解下去,秦飞刚坐定,品了一口香茗,正欲着手处理下一桩奸商案件,忽闻门外急促脚步声,一名士兵手执探马密信,匆匆而入,呈于秦飞面前。
秦飞拆开信封,其内容竟是朝廷的防御部署。
据悉,何腾蛟统领的三万精兵已于三日前顺利进驻南京城,与此同时,左梦庚麾下近七万大军与堵胤锡带领的两万将士一同抵达南京城东侧的燕矶地,与黄得功、李成栋的部队隔江相望,形成了紧张的对峙局面。
而另一边,刘良佐统帅的五万大军也已悄然抵达南京,对黄得功、李成栋的侧翼构成了严重威胁。
加之南京周边早已部署的兵力,此刻,南京周围已汇聚了近二十万朝廷大军,局势异常严峻。
为了抗衡这些军队,有效牵制刘良佐,黄得功不得不紧急从庐州调遣数万兵力前来增援,从而使得他与李成栋联军的兵力激增至十四万之众。
此刻整个南京城一带,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隔江相望的双方均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瞪大眼睛,密切关注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同时厉兵秣马,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明朝正面临自靖难之役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次内部纷争,一场内战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