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后都不想干,那就麻烦你好好看看现在的合同,违约金……”徐冬冬轻飘飘地说道,“将近八百万吧,你想清楚了。”
怎么不去抢!
林知屿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昨晚的美梦瞬间被现实击碎,八百万像一座山般倾覆下来,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所有的自由梦想。
他下意识地捏紧手机,手心渐渐渗出了汗。
谢邀,穿书了,但为什么拿的是即将负债的韩漫受剧本。
“我……”
“想清楚了,我就在公司等你。不过知屿啊,八百万对林家而言可能是小钱,但我还希望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徐冬冬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但又想绵里藏针似的,让林知屿浑身都不太舒服。
这套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组合拳,他在他的傻|逼上司那吃过太多次。
没等他回应,徐冬冬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林知屿行尸走肉地下了床,趿拉着鞋,晃荡进了卧室外的卫生间。
房子里冷冷清清,连落进来的阳光都带着寒意。
他鞠了一捧水扑上睡得酸麻的脸,随着水珠的滑落,视线逐渐清明,镜子中却出现了一张蜡黄的面容。
他一瞬间被自己映出的样子下了一跳。一头张扬的粉毛在头顶的暖光下显得格外跳脱,但衬得这张不染粉黛的脸毫无气色,好像加了一周的班一样憔悴。
“好歹也是个艺人,怎么班味比我还重。”林知屿嘟囔了一句,凑近了镜子看了又看,半分钟后,终于确定了不是这张脸,也不是他本人气质的问题,而是这头粉毛太过显黑。
难怪他昨天收拾原主的东西时就在想,这人怎么还用色号最白的粉底。
林知屿早就看这一头咋咋呼呼的粉毛不太顺眼,此刻盯着镜子里又村又土完全不符合自己审美的造型,不满的心更是到达了顶端。
他在美团上搜索到了一家性价比极高的理发店,二话不说地打了车直奔现场。
然而由于牧绥的公寓位于A市CBD中心,方圆三公里的理发店都因为价格太高被林知屿排除在了选项外,等到他意识到打车费用已经赶上他的理发费用时,已经晚了。
付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更不用说他还看到了原主手机里三位数的存款,更是如遭雷劈。
说好的日入208万,怎么存款比他还少啊!
忽然涌上心头的悲愤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八百万的违约金、空荡的账户、陌生的世界,还有原主未来的结局……
林知屿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推门进了理发店,一边祈祷牧绥发钱的速度最好不要像他前上司那样拖泥带水,一边死气沉沉地对旁边的托尼老师说:“剪头,顺便把这玩意染成黑的。”
“你这头发染得挺好的,确定要染成黑的吗,之后可能还会褪色。”托尼老师再三确认。
“染吧。”
托尼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他的发尾,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地“咦”了一声。
然后弯腰凑近,盯着他的脸问:“你是不是……林知屿啊?”
林知屿没想到原主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知名度,诧异地偏过头看他,否认说:“我不是。”
就原主那套行事作风,感觉被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真是太巧了,我前女友就是因为你跟我分的手!”
林知屿:?
不是说了不是吗!
而且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