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知?道,乘潋这是准备从轻处理了。
他垂着头,沉默半晌,下阶把弦汐扶起来:「走吧,师尊带你回去。」
弦汐:「嗯。」
她站起来,被明澈牵着离开正殿。
两人?背影渐远,乘潋道:「夏嬴,联赛在即,这次的?事?,我就不过多追究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夏嬴连忙点头:「是,弟子保证不再?犯了!」
这句话她说过无数次,也没?哪一次兑现的?。
乘潋:「你去刑惩堂领五十鞭子,然后跪三天?吧。」
夏嬴脸黑了黑,然觑见厉峥的?眼色,也没?说什么,只道:「是。」
「——罚得有点轻吧。」
殿内忽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闲散又慵懒,却如同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畔。
乘潋神情一肃,当即转头望去,只见玄濯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旁边。
玄濯一身白衣,长腿交叠,单手?支着下颌,目光冷冷看向下方:「以多欺少,仗势欺人?,这等事?在我们天?族至少要罚千道雷劫,没?想到凡间?反倒宽容如斯。」
他侧眸睨着乘潋,勾起一抹淡笑:「宗主大人?未免有些心善了。」
乘潋背上浮出层层冷汗:「……不过是,小孩子打闹,您……」
「玄濯!」夏嬴见到他,即刻便要起身跑到他身边,却被无形的?威压牢牢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扭着身子嗔道:「玄濯,你这是干嘛呀?快放我起来。」
玄濯看也没?看她,依旧注视乘潋,「打闹?我怎么觉着不像啊。听我的?同门说,我们小师妹都是哭着跑出来的?,衣服也被烧焦了,那场面连我听了,都些许心疼呢。」
夏嬴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替那小贱人?说话?你要为了她罚——」
玄濯一眼扫过她喉间?,下一秒,她的?喉咙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夏嬴捂着脖子拼命张嘴,却只有一片静默。
厉峥白着脸道:「殿下,夏嬴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知?是哪个字眼让玄濯不高兴了,他没?理厉峥,径自道:「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这个道理宗主应该也明白才是,这样吧,让她去水牢里待上一段时日,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出来。」
乘潋猜测这个「何时」当是等同于他点头同意夏嬴出来的?那刻。
那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他试着求情道:「再?有不到一月即是联赛,夏嬴她还需上场,要不,等比赛结束了再?……」
「嗯?」玄濯笑道:「戴罪之人?也有资格上场比赛吗?」
他语调轻松,可入了乘潋的?耳,却仿佛一块巨石压上心头,令他一时竟喘不上气。
乘潋沉默少顷,对下面的?弟子发令:「将夏嬴拖去水牢,没?有命令,不得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