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护国寺内,一个着一身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身影从后山处上来,站在门外警惕的扫视四周环境后,敲了敲角门。
一个婢女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将人迎了进来。
黑色长袍男子走到禅房门外,学起布谷鸟的叫声。
禅房内的懿德长公主正跪在蒲团上,闭目颂经。
外间响起两声布谷鸟的叫声,停了几息,再次响起一声。
懿德长公主听到熟悉的动静,她睁开眼,拧着眉起身打开了房门。
房外迅速钻进一个黑色身影,懿德长公主也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懿德长公主见到来人,神色不禁有些愠怒:“不是传信给你,这两日先别来护国寺吗?”
那一身黑的人压着声音直接问道:“昨夜护国寺发生了什么?”羡王突然出了家,这事本就突然,京城里一时私底下众说纷纭,但也没见着猜出名堂来,因为按道理母凭子贵,羡王出家,萧帝反而还晋了淑妃成贵妃,实在离奇。
念及懿德长公主在护国寺,自己的大业又未成,他当然要前来一问究竟了。
懿德长公主捻动着手上的佛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我如何得知?寺内全部封锁了消息,估计连住持都不知道。当时早已深夜,本宫难不成还要从榻上爬起来去看热闹不成?”
黑衣人一顿,随后低低笑了一声,在这黑夜里显得尤为可怖:“皇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懿德长公主闻言顿时一恼:“本宫能不知道?本宫知道还能不告诉你?”
“你也不细想想,本宫打着不理俗世的幌子到这护国寺,怎么能理外间的事?”
“皇帝多疑,你是嫌本宫活的短了吗?”
黑衣人打量着懿德长公主,见她神色并未像作假,于是拱了拱手,继而笑道:“护国寺出事,皇姐又恰好在此,我这不也是一时心急,提醒皇姐一句吗,皇姐莫生气。”
懿德长公主嗤了一声:“皇帝既然如此封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羡王出家,不是正好,你又少了一个对手。”
黑衣人笑了一声:“只是出家而已,算不得什么,出殡才算。”
懿德长公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今日来做什么?就为着这件热闹?”
黑衣人低笑一声:“自然不是,信州开采的第一批铁矿已经造成兵器了。”
懿德长公主挑眉,脸上浮现喜色:“好啊,此事顺利,如此一来,你我胜算更大,只是动静务必小些,否则你我二人都得玩完。”
“这是自然,一定听皇姐教诲。”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他伸出手捻了捻,沉声道,“只不过……”
手上的动作加上他的话,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懿德长公主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你放心,待今年本宫封地上的税收交上来,便直接给你。”
黑衣人低低一笑,声音嘶哑:“谢皇姐,那我便先离开了,皇姐早些歇息。”
懿德长公主挥了挥手,眼看黑衣人离开后,她冷嗤一声。
一盏茶后,她走到桌案处,蘸墨写了几个字,递给身边的婢女:“明日送去昭华府中。”
瑶光殿——
春分走进来,将手中的信封交给萧清欢。
萧清欢正伏案看着手中的东临游记,听到动静后抬头,接过春分递来的信封。
打开后,上头只有几个字:护国寺静候。
萧清欢将手中的信封放在烛火上点燃,随后扔进了脚旁的盆里。
护国寺——
夜色渐深,护国寺格外安静。
“姑母。”萧清欢走进禅房内,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