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冠军侯还是时刻担心着为上。”
楚牧川眸里闪过一抹深意,一息后,他剑眉轻挑,玩味的勾唇:“羡王殿下,你急了?”
萧元羡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他剜了一眼楚牧川,登上了羡王府的马车。
楚牧川站在公主府门前,盯着那辆马车远去许久,才坐上了马车,神色微冷,萧元羡对他有敌意,他自然不置可否,可他观萧元羡看枝枝的眼神,实在不似兄妹只见的情意……枝枝同他自幼长大,情分一斑,若是贸然告知,不知枝枝会作何感想。
羡王府——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茶盏碎裂的声音,王府中伺候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不免惊慌,这次好像动静更大。
“王爷。”惊蛰走进来,满脸担忧。
萧元羡赤脚踩在一地的瓷片上,一片鲜血淋漓,他恍若不知痛觉般,用这种方式凌迟着自己。
“寒食散。”萧元羡嘶哑着声音开口,眸中的戾气藏也藏不住。
“王爷,不可啊。”惊蛰急忙出声阻止,“您近日总是腹痛不止,御医说了……”
萧元羡抬起猩红的眼看向惊蛰,只重复着:“寒食散。”
惊蛰眉心一跳,芒种走进来,拉过惊蛰,颤着声道:“属下马上去安排。”
惊蛰被芒种拉出来,叹道:“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沉默半响,惊蛰忧心道:“不若告知淑妃娘娘吧。”
芒种摇了摇头:“且不说你我二人如何告知淑妃娘娘,若是淑妃娘娘不管,届时你我二人如何还有活命。”
“还是叫御医常常候着命吧。”
热酒和寒食散再次被送进殿中,然这次并不似往常般飘飘然,萧元羡自觉浑身燥热难忍,坐卧不宁。
他的精神逐渐开始狂躁,脑中如紧紧的绷着一根弦,心中的欲念也愈发扩大,萧元羡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脸,面带嘲讽,眸光痴痴,似呢喃一般自言自语:“妹夫,妹夫……”
半晌后,他回过神来,屋内博古架和书案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一地。
萧元羡佝偻着身子,看着满地狼藉,气喘吁吁,他双眸红的骇人,心悸的越来越明显,四肢乏力,脑中那根弦如崩断一般,开始搅得他头疼欲裂。
“御医,传御医。”忍耐着痛意的吼声自他喉间响起。
门外的惊蛰和御医忙推门进来,便见萧元羡倒在一片狼籍里形容狼狈。
二人忙将萧元羡抬纸床榻上,开始诊脉。
“大人,王爷如何了?”惊蛰急色问道。
御医叹了一声,擦着额间的汗:“先容下官为王爷开方子熬药。”
一个时辰后,羡王府主殿的动静才安静下来。
萧元羡躺在榻上,已恢复了些许神智,昏迷前的画面涌入脑中。
“蛊虫,蛊虫。”他嘶哑着声音开口。
惊蛰走过来,听闻萧元羡的话,忙将放置妥当的那方小木盒递给萧元羡。
萧元羡迅速的将那小木盒接过,紧紧捧在手心:“匕首。”
“王爷,不可啊!您现在身子虚弱。”
萧元羡埋首便对着自己手腕咬去,惊蛰忙拦住,焦急道:“属下这就去拿,属下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