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如藕段般细嫩的手臂从被子中伸出,白得晃眼。
纪知鸢懒懒地舒展了下四肢,从床上坐起。
蚕丝软被随这番动作滑落,形成层层褶皱堆积在腰间。
思绪愈渐清晰,可宿醉的头疼紧随其后。
纪知鸢秀眉微蹙,抬手在太阳穴上按压了几下,想要借此缓解头疼。
侧眸之间,余光不经意瞥过床头柜。
她的专属白瓷杯一般不是放在餐桌上吗?怎么会出现在卧室?
没有多想,纪知鸢伸手拿起杯柄。
惊讶地发现杯壁竟尚存几分余温。
对于宿醉的人来说,一觉睡醒之后能喝到温水很幸福。
甜的?
是蜂蜜水?
捧着白瓷杯喝了一小口,纪知鸢脸上明显出现了惊喜之色。
是家政阿姨吧。
又或者是她在意识不清醒时梦游,为自己泡一杯解酒的蜂蜜水。
思来想去,反正怎样都不可能是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新婚老公。
作为家族集团的掌权人,日理万机。
恨不得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全部利用起来处理工作,不可能顾得上她。
而且齐衍礼正在欧洲出差,尚未回国。
纪知鸢前几天从他助理口中得知他们准备从英国启程去法国处理公事。
她恰好看中了一款法国小众设计师限量限地区发售的新款包包,想找人代购,没想到机会直接送上门来。
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已经分裂成了记忆碎片,散落在脑海各个角落,她也没想再去回忆。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纪知鸢走出房间,下楼,然后真真切切地看见齐衍礼出现在眼前。
欧式蜡烛水晶吊灯悬挂在餐厅的天花板上,正下方摆放着一张同色系的圆形餐桌。男人身穿剪裁合身的暗灰西服套装,端正地坐在餐桌旁。
黑衬衫的袖口被随意挽上,露出精瘦有劲的手腕。手指微微弯曲,拿起面前用镀金花纹作为点缀的咖啡杯,手背青筋随他用力动作凸显,力量感十足,气质却不失沉稳。
“早上好。”
许是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齐衍礼缓缓放下手中咖啡,抬头。
“早……上好?”
纪知鸢下楼梯的动作顿住,语气里含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对他出现在家里这一举动感到十分意外。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齐衍礼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唇角溢出浅笑,“这里是我们的婚房,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自己的话语被他误解,纪知鸢连连摆手解释,“我问过李特助,他说你最快也还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把工作处理好。”
对于齐衍礼这种工作狂魔来说,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情能排在工作前面。
还有,他为什么要提到‘婚房’这两个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