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府后,她才行全礼拜见。
“免礼。”武帝还有些不敢信:“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苏敬仪可是出落的愈发好看了。还有朕这回来还打算问问你要不要回京苏琮婚事定下来了,这虽然他要游历三年选择三年后再会试。可婚宴总要有人出面主持的。”
苏柳氏听得这声声替她孩子着想的话语,难得胆子大了些,解释道:“回皇上的话,臣妇已经在竭力保养中。我这般,也是风吹日晒的。这地……臣妇斗胆着实有些民风彪悍的,知府和安定伯废了些心思才让土司听话,又臣妇按着这贵州饮食,从能琢磨的猪肉下手,引进种猪配种……”
“这些年在猪圈待久了,这……这才如此。不过您放心,臣妇没丢了军医的传承,又借着苗疆特色研究了些胭脂水粉,能够白回来的。”
见虽然说话有些结巴,但汇报时眉眼间都带着些亮色,甚至脊背都挺直了不少的苏柳氏,武帝有些诧异:“朕这一路行来,不少人家都有养猪。那白胖的年猪都是你带头研究出来的?”
“回皇上的话,是。先前敬仪就心心念念东坡肉,说什么品种的肉做东坡肉最好吃。臣妇听了几句,才胆大借此琢磨融入贵州。”苏柳氏回答的声音愈发响亮,带着自豪。
武帝听得这话,回想起苏敬仪先前借着猪肉埋汰贵公子鉴赏课的点点滴滴,笑了笑。
说话间收到消息的苏从斌也急急忙忙来了。
武帝一见苏从斌,眼里的嫌弃直接显出来了:“你媳妇忙的都黑瘦了,你咋还有脸这白的?”
一听这一如既往带着埋汰的话语,苏从斌跪地行完大礼,才沉声解释:“皇上,微臣也干活的。这房子都是微臣自己带着工匠修建,然后借此机会折腾苏敬仪送来的什么水泥,他还说跟您汇报过的。可又没具体的方法。”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武帝白眼都相翻了。维持着帝王威严,武帝示意苏柳氏和钟刑都退下后,他直接拍案:“苏从斌,你还好意思说?”
还未离开小院的苏柳氏一颤。
钟刑宽慰:“无视,嫂夫人放心。还未恭喜,苏琮是大四喜。”
苏柳氏见钟刑这般和善,笑着应下,询问如何安排膳食和住宿。
钟刑毫不客气要求起来吃好喝好。
与此同时屋内,苏从斌叹口气:“是,臣对民生观察不如敬仪这个历经过苦难的。但臣这些年也真不敢松懈一日,是尽自己所能的在推动百姓富裕。”
“要不是看在你战战兢兢的份上,朕早就动手杀你了。”武帝拳头捏起来,但见苏从斌这个苏知府眼圈遮掩不住的乌黑,仿若不眠不休好几晚的模样,眉头一簇,问:“你在干什么?看着那么憔悴。”
“回皇上的话,臣带着下属们打算修路。虽然水泥没有研究出来,但是这深山重重的,若是不用炸药开路,光里面百姓来赶集都要耗费一天时间。”苏从斌道:“我们刚走完辖区内所有大的寨子,在思索如何将这些大寨之间的路连起来。”
听得这要紧的正经事,武帝缓缓拳头狰狞的举起,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苏从斌肩膀:“你赶紧把这件事办好吧。”
“跪下,朕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皇上,臣一直跪着呢。”苏从斌表示自己清楚,这大老远的跑过来绝对苏敬仪又有什么奇思妙想惹皇帝不开心了。
武帝闻言轻踹了一下苏从斌大腿:“听好了,定国长公主看上苏敬仪了,想招他为驸马!”
苏从斌只觉自己被一脚踹飞了神智,让他脑子空白一片,只剩下呆滞的重负:“定国长公主看上苏敬仪了,招他为驸马?”
“对!驸马!”咬牙切齿说着,武帝磨牙,正打算好好控诉自己闺女为什么眼瞎,就见苏从斌两眼一翻,直接昏倒过去了。
武帝:“……”
武帝气愤的自己坐在床榻边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朕来照顾照顾着未来亲家!”
苏柳氏不敢动,顺着钟刑的指引只能离开去继续自己的种猪生产发家大业,好让苏家多些成就,起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
苏从斌意识渐渐回笼,听得耳畔的动静,偷偷睁开眼扫了一眼。撞见大冬天都撩着胳膊肘的武帝,苏从斌慢慢的眼睛紧闭。
亲儿子啊,怎么能那么能耐啊?
难怪皇帝微服私访。
感情是千里来打人的。
装死了大半天,苏从斌瞧着武帝还耐心十足等待,旁边钟刑抑扬顿挫念着酷刑,他只能慢慢的睁开眼,而后请罪:“臣一定规劝好苏敬仪……可……可臣斗胆苏敬仪是胆大包天,半月一回的家书有所遗漏吗?”
“要是苏敬仪暗中勾引,他也活不到现在。”见苏从斌终于老实了,武帝喝口酸汤,压压自己的火气,看着自己这个幼年辛苦求生离不开的表哥,气愤道:“这事他应该还不知道。”
苏从斌两眼一翻。
武帝直接抄起旁边的茶盏泼水过去:“你的沉稳呢?再敢昏过去?”
苏从斌摸了摸脸上不冷不热恰恰好的温茶,狠狠喘口气,自己掐着人中,保持一份清醒:“皇上,臣……臣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怎么会看上苏敬仪啊?”
“怎么看上?这两抄作业骂先生聊得来呗。”武帝没好气着:“苏从斌你懂的,除却镇国公这种外,公主下降那都是看家庭的,看驸马爷他爹的功绩。”
“苏家五代世袭的超品荣国侯勉强可以,但你这个驸马爷之父功绩拿不出手。”
“给你五年时间,你不是总督起码也当个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