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线劈成两截,像被台风截断的凤凰木。
最后关头竟然被发现了,江迟迟脸上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气得时相儒想笑。
她还觉得挺遗憾?!
烛火被骤然带起的气流压弯,时相儒像一只敏捷的猫,冲着江迟迟扑了上去。
墙面上纠缠的影子骤然放大。江迟迟下意识地后仰,后背撞上柔软的沙发,藏在背后的手机硌上突出的蝴蝶骨,疼得她直皱眉。
反折的手臂被他抽出,时相儒伸手去夺手机。
“把视频和录音都删了!”
男人恼羞成怒。
江迟迟岂会让他这么容易得逞?她忽地伸直手臂,将手机置于他身体后侧。时相儒还想起身去抢,却感觉腰间一股力道袭来,女孩儿修长而有力的双腿钩住他的身体,向下一压。
失去平衡的身体撞向她,时相儒本能地用手肘撑住沙发背——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让江迟迟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烛泪。
“迟迟,你。。。”
他冲锋衣的拉链擦过她领口纽扣,发出细小的刮擦声。
江迟迟浑然不觉现在的姿势有多糟糕,她露出略胜一筹的笑容。
“手机,你拿不到喽。”
她腿上再次发力,时相儒一个不留神,跌进她的颈窝,鼻尖蹭过她耳后淡化的洗发水味。
江迟迟的呼吸喷在他喉结凸起处,她左手高高举着手机,反光的屏幕在天花板投出摇晃的光斑。
两根蜡烛交汇的光晕里,他看见她瞳孔中跳动的两簇火苗,正缓缓吞噬自己的倒影。
她两腿盘在他腰间,是跆拳道里标准的裸绞,她却卸了力道,明显不想弄伤他。
时相儒的冲锋衣下摆被她无意中带起,卷至肋下,露出半截紧实腰线。
两道凹陷的人鱼线没入裤沿阴影,汗珠顺着脊椎沟滑进布料褶皱。
窗外的雨声诡异地沉寂了三秒,檐角积水坠落的嘀嗒声在此时清晰得刺耳。
江迟迟得意不到三秒,一股不可忽视的热气沿着她的大腿攀了上来。
三年前的无数个夜晚,她都被这滚烫的热意哄得睁不开眼睛,任由他肆意妄为。
她膝弯刚泄了力道,就被他滚烫的掌心扣住腿窝,拇指压住她跳动的血管。
某种潮湿的热度从相贴的膝盖攀升至脊椎,比台风天的闷热更令人窒息。
他的指尖沿着动脉上移,粗糙的掌纹让她脚趾骤然蜷缩,鞋跟蹭过丝绒沙发,发出黏腻的吱嘎。
毫无预兆地,时相儒松开手。
江迟迟心中还来不及失落,他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颈,唇压下来。
这一吻隔了太久,力道失控,带着金属锈味的灼热。
第一下撞得太急,牙齿磕破她的下唇,血珠被两人共享。
江迟迟的呼吸滞在胸腔,握住手机的左手突然失力,设备砸在沙发扶手上,闷响惊得烛火摇曳。
他趁机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他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呼吸急促,似乎要将这三年的空窗统统弥补。
酸胀感顺着脊椎窜到尾椎,江迟迟浑身无力,瘫在他怀里,承受着这个激烈而热情的吻。
他喉结在她掌心下剧烈滚动,汗湿的额发黏住她的太阳穴,交错的呼吸在沙发后的玻璃窗上凝出水雾。
随着他加深的吻,雾气越发浓厚,在窗户前遮上一层轻纱,隔绝外人试探的目光,将这个房间划分成他们的私有领地。
烛光将两人纠缠的影子钉在白墙上,如同老式胶片电影,屋檐下躲雨的候鸟煽动羽翅,捂住眼睛。
今夜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