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录音了?!”
几日不见,江迟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还知道偷偷录音?!
“对。”
江迟迟按灭手机的动作干脆利落,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仅是这个。你还记得你送我的运动相机吗?昨天出海的时候,我就戴上了。”
时相儒还沉浸在愧疚中,脑子没反应过来,“我知道,相机还录下了那群船员的犯罪证据。”
见他还没理解,江迟迟好心提醒他,“昨天,我在准备出门的时候就戴上了哦。”
“那又怎。。。”
时相儒的瞳孔骤然收缩,闪回的记忆里,他忽然意识到了那个被他一直忽视的细节。
江迟迟胸前那点规律明灭的幽光,就是相机的红色录制指示灯。
也就是说,他在灯塔下苦苦哀求江迟迟不要出门的样子,也被相机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要看吗?我在手机里备份了,挺感人的。”
江迟迟向他递出手机,时相儒的指尖刚触到充电口的余温,她却突然缩回手。
“骗你的,不给你看。”
她手腕翻转,将手机藏到背后,声音里裹着一丝狡黠。
时相儒这辈子都没出过这种洋相。即便是在签售会上被人指着鼻子骂,他都能面不改色地骂回去,决不让自己落一丝下风。
可面对江迟迟,他永远束手无策。
耳尖瞬间充血,男人的右手无意识地揪住沙发脱线的线头。
“删掉。”
声音从齿缝挤出,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江迟迟歪头,将手机举到耳畔,拇指悬在播放键上:“求人该用什么语气?”
她的鞋尖轻轻磕击地面,滴答滴答,逐渐与时相儒慌乱的心跳声重合。
时相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颈渗出的冷汗滑进衣领。
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在她手机屏上晃动——眼角发红,发梢凌乱,全然不见签售会上游刃有余的模样。
“请。。。”
第一个字刚出口就破了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窗外的雨突然转急,雨点砸在玻璃上的轰鸣盖住了他的第二声尝试。
江迟迟不紧不慢地倾身向前,洗发水的海盐味混着雨夜的湿冷扑面而来。
她的影子笼罩住他颤抖的膝盖:“说完整。”
时相儒的耳朵染上糜烂的红,视线慌乱扫过她殷红的下唇。
"求你。。。"
两个字耗尽所有氧气,耳膜鼓胀着血液奔流的轰鸣。他没看见江迟迟垂落的左手正悄悄点开录音键,更没注意她嘴角转瞬即逝的狡黠弧度。
“求我什么?”
她将一只手贴到他泛红的耳畔,冰凉的手指像是触碰滚烫的烙铁。
时相儒猛地后仰,力道之大将沙发撞得一震,在水泥地面刮出刺耳锐响。
他指着她藏在背后的左手,指尖发抖。
“你又在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