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何需这般见外,你我兄弟月余不见,大哥可是想你想的很呐。”林殊玉见院里没人,院门也被林己余锁了起来,色心重起,扑向林己余。
林己余反应很快,在林殊玉一有动作的时候,就把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握在手里尖端向外,只要林殊玉敢近身,那银簪必定见血。
他之前在林府是为了出府才委曲求全,与林殊玉假装周旋演了一出舍己益人的戏。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可没什么心思再陪林殊玉玩。
“你还真是一点不准备再装了,是知道装也没用了吗?”林殊玉在离林己余两步远的位置刹住了脚。
他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当下最为流行的尖头皮靴,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刹住。林己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可是清楚的很,他是真的能让银簪刺进自己胸膛而面不改色的。
而让他明白这件事的契机还是之前的鉴华阁之事,在那之前他一直天真以为林己余就是个长得不错,性格怯弱,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的绝佳受气包。
甚至于那天林己余百口莫辩被逐出了府,自己却一点事没有,他还以为真的是自己赢了。
亲儿子又怎样,还不是玩不过自己这个养子?
可事后回想,却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有异,他好像被利用了,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成了林己余出府的踏脚石。
可是林己余装的太好了,他怎么都找不到证据。直到林己余离府没几天,成林手臂上开始发痒,随之出现的红色斑点让他摸到了一丝头绪。
他的直觉告诉他,成林之所以这样,是林己余的手笔,这是他预谋已久的报复。
果不其然,成林的情况日益严重。从开始的只是手臂发痒起疹发展到全身发痒不说,那些疹子也从红点变成红斑块。被抓绕之后发脓发烂,要不了人命,但是请多少个大夫都看不好。
不到半个月,好好一个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一刻林殊玉终于明白了,林己余为什么不直接要成林的命,而要费这么多周折。因为他要的就是成林像过去的他一样,尝尝被所有人厌弃,当成瘟神还有口莫辩的痛苦。
他不要成林死,他要成林生不如死。
林殊玉顿时被吓住了,那段时间总是无故觉得身上发痒,害怕自己会变成第二个成林。
可他没事,这让他更加胆战心惊。
成林欺辱过林己余得了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下场,那自己这个更为过分,把林己余当女人,当泻愤、泻欲工具的人,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可林殊玉都快把鉴华阁翻了个底朝天,预想的利器毒药什么都没找着,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心烦意乱地喝了不少酒。
他躺在床上晕乎乎的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想起当时把林己余压在身下时的快感,浑身血又热了起来。
特别是林己余双手被他锁在头顶,娇软身躯被压在身下挣扎又挣扎不开,那双受辱时红了的眼圈,太让他忘不掉了。
要不是后面母亲带着人闯了进来,林己余早被自己吃光抹净了。
林殊玉想到这里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想起来了,在母亲进来的前一刻。林己余的手已经在他放松之际,摸上了欲散不散的头发,上面插着的正是他现在握在手里的银簪。
银光闪闪,锐利坚硬,一瞬就能夺人性命。
“恕我实在不明兄长何意,我只是想自保而已。兄长若没事,不如尽早下山吧,天色不早了,小心夜路难行。”林己余见林殊玉没有再进的意思,把银簪重新插回头上,打开院门,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恐怕不能如六弟所愿了。”林殊玉又恢复了悠哉游哉的样子,“成林突然不见了,府里派人到处找都没消息。幸而昨天有知情人士上门,说几日前曾见他上山,好像是要来寻六弟你。主仆一场,我总得在这等等他不是?”
“兄长的身份,只要找管事说一声,这寺内多的是院子任你选。空静院庙小,实在容不下兄长这尊大佛,还请另觅去处吧。”林己余一步也没有退让。
林己余口里虽说着无情语,但这些时日被嵇游养出来的好血色,却一点不会让人觉得刻薄。
骂人赶人也似撒娇,林殊玉看得转不开眼。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成林的事我们心知肚明,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知好歹。”林殊玉威胁人的话软了几分。
他今天上山,找成林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的眼线早就回过他,成林这会已经躺在归林寺后山土里生蛆了,没有明说只是不想轻易浪费这个把柄。
他今天能来这里还是托了那个出了五服之外的表妹的福,她到了弥留之际,那边硬要林己余冲喜,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程黛被迫无奈又拉不下脸,只好叫林殊玉来把人带下山。
林殊玉看到林己余站在自己面前,像只被娇惯的神气小孔雀。他想到这样的人自己还没吃进肚子里,就要去与他人成亲,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也难掩怒气。
他二话不说又逼近林己余,抓死了他的手,就算要见血,他今天也要在林己余身上刻下他林殊玉的名字。
可他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后脖颈忽然一凉,有冰冷铁剑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