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局注定,那她便更无所畏惧,纵然身死,亦不会再屈服!
她下定决心,逐月刹谢出鞘——
从看过天命书后,便不一样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哪里能像从前没事人一样相处?
她指尖拂过他肩膀,脑海中避免不了跳出那些画面,连掌心的触感都一模一样,对他这具身体格外的熟悉。
羲灵手无意识拂过他的脖颈,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那双幽静眼眸只是望着她,让羲灵狼狈得想要生出逃窜之心。
她继续给她包扎,轻声唤道:“谢玄玉。”
她唤他名字三个字时,嗓音有些低。
谢玄玉转眸,她温软的气息拂在他面上,她张开口问道:“回去之后,你我还看天命书吗?”
“滴答”,她发丝上的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肌肤上,所过之处,却激起了一片火烧火燎之感。
羲灵眨了眨眼:“还看吗?”
第50章少女
羲灵眨了眨眼:“还看吗?”
“你若是想看,自然可以看。”
即便回到学宫数十日,这话仍旧回荡在羲灵耳畔边。
那一夜几乎都晕乎乎的,他教她游水,在海里向她吐露心声,到岸上小屋后,他又弄来干净的水,帮她洗了一遍头发,替她将头发梳好,直到次日清晨天快要亮时,二人才回到学宫。
海面月光游走,他牵着她手引到她在海中游的画面,不断浮现羲灵眼前,她晕乎乎的,在上课时总走神回想那夜的种种。
羲灵嘴上逞能,说要和他一同看天命书,但真做起来,又腼腆害羞,一直拖着此事。
今日总算有空,清晨小鸟们晨啼时,羲灵起身,早早将天命书卷轴铺展开来,一笔一画开始誊抄天命书上的文字。
“你在干什么?”雪球似的小兽从架子上飞下来,落在羲灵的桌案前,转动脑袋盯着卷轴,“娘亲?”
这个称呼,可是羲灵好不容易调。教好的,此前小兽都喊她“爹爹”,喊谢玄玉“娘亲”。
羲灵聚精会神:“我在做正事。”
“正事?娘亲说的做正事,是用一起看书的借口,去找爹爹幽会吗?”羲灵本就有话要与他当面说,太子前来,她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羲灵换上了一件桃红色的裙裾,纤细腰肢以一条玉带收束,坠一枚玉佩压住曲裾裙摆,如此便往殿外去了。
到了会客的寝殿外,太子留下的宦官却面色犹豫地告知:“小姐,太子殿下方才先一步走了,实在是弋阳公主差人来,有急事寻殿下见一面,殿下只道晚些时候忙完,便立即会来探望小姐,给小姐赔个不是。”
羲灵安静地听完,“无事,天色尚早,殿下一时抽不出空,我去太子寝殿见他便是。”
弋阳公主乃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太子先紧着她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羲灵需要与太子见一面,探一探他对这桩婚事究竟是何态度。
而与此同时,太子寝宫。
太子立在香炉边,面色沉凝。
“今日你以弋阳的名号唤我见面,道是事情紧急,孤担心你方才来见,却不想你只是为了给你兄长求情。”
瑶眼眶凄红:“殿下因为兄长一事不肯见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何况这两年来,你我都是这般见面,怎么殿下婚期快到了便不行了?”
二人的关系见不得光,为了隐蔽行事,多是借弋阳的名义,在其寝宫幽会。
瑶红唇轻咬:“殿下就不能再到大王面前替我兄长求求情吗,吴越之地苦寒,我兄长那身子去了,未必能扛得住……”
景恒神色明显有些不耐:“事已至此,父王君令已下,不会再更改。”
瑶凝望着眼前人,像是未曾料到他会冷血至此,“阿兄自幼陪在殿下身侧,殿下怎会对他如此无情!究竟谁拦着殿下不许给阿兄求情?是不是凌,还是羲灵?”
景恒道:“莫要胡闹。”
这一声已是斥责,于瑶的怒气更是火上浇油。
恰这时,殿外一道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大小姐来了。”
殿内气氛一滞,景恒吩咐道:“先将她带去书房,孤稍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