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宜:“我不用。”
她现在烦死赵诚了。
赵诚见她不搭自己,也知道自己吓唬她太过了,等晚睡的时候,才说:“明日带你去拜师。”
杜从宜闭着眼睛:“不去了。”
赵诚叹气:“你不能这样,我要说错了什么话,你可以反驳我。你这样不人,我……”
杜从宜是个冷暴力高手,她在常年累月的环境中,养成了这个习惯。
听着赵诚絮絮叨叨说,就是不吭声。
赵诚还以为自己把小姑娘吓唬了。还在反省自己三十来岁的人,是不是和她有代沟,杜从宜在他眼里真的就是小姑娘。
胆大、调皮,天真。
但是老婆还是不一样,当然不能惦记外面男人。
就这样新婚一个月的夫妻第一次吵架了。
夜晚暑气还盛,杜从宜已经睡着了,他热的毫无睡意,隔着床幔,外面的烛还亮着。
他手里拿着扇子,就顺手给老婆扇着,心里一面想着赵吉今晚说的,东南学子北上经常聚众高谈阔论,赋税难收,水灾造成漕运延期。
上面的意思是要维护东南,有御史上奏,北方是士民,南方也是士民,不能因为南方无战乱,就无限度供养北方。
他想起宋门外的酒楼。
杜从宜睡着了,又被他扇醒来。
朦胧中,见他面对自己坐着,给自己打扇子,顿时睡意全无,都惊的清醒了。
她皱眉问:“你怎么不睡?”
赵诚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之后才笑起来顺势躺下慢悠悠说:“我?我在琢磨,你明天你要是不去拜师,我怎么和人家说。”
杜从宜气性已经过去了,而且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傻小子还知道哄人。
在她眼里,她二十几岁的姐姐,和十八岁的弟弟怄气也犯不上。
反正,夫妻两各怀心思。
等第二天起来,赵诚果真不提拜师的事情了,其实赵诚找的是赵吉的老师,致仕的枢密院使,有名的书画大家汪伯言。
杜从宜有点叛逆,他也不强求。汪伯言刚被罢职不久,赵诚看中他的才情,但他的政治智慧他不认同。
第二天杜从宜就出门去了,赵诚也没在意,她领着来宝进了观南楼,掌柜见她就说:“我家郎君回来了。”
杜从宜已经和掌柜熟悉,打了声招呼只管往后院去了,连颂今日不在,但是那位美婢见她进来,立刻招待:“娘子进来坐,我家郎君交代了,娘子来了万万要留住。”
杜从宜:“他说寻到一本画集,我今日来看看。”
女婢给她上了茶,尽管并不知道郎君说的画集,但依旧站在面前陪着她。
杜从宜也不好让她站在一边服侍,就问:“上次见的那个崔娘子不在吗?”
女婢大约没想到她会问起崔行首,就答:“她本就是别人赠予郎君的,后来赠予别人了。”
杜从宜听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