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调微扬:“妖?”
“也稚有一个不常归家的亲人。”
听到这句话,谢微尘有片刻失神,但还是接话道:“她的兄长。”
沈寒衣有些意外,扫了他一眼。少年别开眼,曲指蹭过脸颊,耳廓微红。
说快了……这是他今早贴在门边,偷听来的消息。
好在沈寒衣只是看他一眼,便接着往下说,没多问。
谢微尘却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是温热的。奇了,好端端的,竟耳热起来。
他有些不自在。
“身无妖气,想必深受保护。断开的一环,便是她兄长与宿危洲的联系。”
之后,便是等。倘若二人真有联系,最晚不过今夜,必定会面。
谢微尘与她想法一致,故而没什么可商量的,室内就此静下来。
沈寒衣端坐在桌边,视线落于地面。谢微尘坐不住,托着一只伤手,来回踱步。
明亮的光线从破窗射进来,正落在谢微尘身上,照着他左手上玄黑的镯子,鎏金纹路折射出光芒。
谢微尘目光一顿,摩挲片刻。
“长生镯。”他打破沉寂,伸出左手。
“宿危洲说它叫长生。”
“怎么?”
少年仿若叹息一声:“很贵重……”
他幼年曾在一本典籍中,见过这个名字。上面还写着一句话:长生体就,脱然世外。
据传,这句话是打造长生镯的人所留。此人境界已达长生,可化用天地之力,无需借用法器。正是这样的人,打造的法器才格外珍贵。
“日后我一定归还。”
沈寒衣不想听这些无关轻重的话题,淡淡扔出一句:“我留着无用。”接着,便起身站到门后。
长生镯适合灵力低微之人,借用此镯可化弱为强。
她不需要。
沈寒衣站在门边,默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桩事来。她扯开锦囊,从里面抽出一把短剑。剑柄嵌着一颗冰蓝色晶石,剑鞘也镶了一圈细碎的宝石。
下一刻,门被敲响,也稚有些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
沈寒衣便是在等她来,却没想到她带来的消息。
“沈姑娘,你们还是不要急着离开,外面好像起了沙暴。”
宿危洲也跨一大步进来,关门道:“是妖邪诱起。”
沈寒衣回头,透过破窗,果然见到低沉灰黄的天空
但沙暴在朔北是极为常见的,不论是自然之力引起,还是由妖邪引起。
久居大漠的人,都有应对之法,总不至于如此焦急慌张。
她对上宿危洲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有何问题?”
以他的灵力,只消布下结界,便可守住这方小小院落。若非遇上问题,何至于如此急切。
宿危洲也非扭捏之人,道:“将会有一群妖兽袭击此地,至少百只。”
四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一起,围成圈,相对而立。
此话一出。
沈寒衣皱眉。
也稚愣了。
而谢微尘目光闪了闪,收起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