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她要查清沈家覆灭的原因。
沈秋辞深吸一口气。
定了定神,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母亲,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沈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并未多问。
她轻轻拍了拍沈秋辞的手:“红叶已经去热药了,待会儿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沈秋辞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
寒风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又缓缓落下。
红叶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热气腾腾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沈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寂静得有些萧瑟。
沈秋辞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眼中似有暗流翻滚。
先帝早已在半年前指婚瑞王和沈家。
那人应该快要来找上门了。
赵怀霁最擅长用温柔刀割开血肉,温言软语间,便能送人入局。
她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暗纹,仿佛触碰到旧年血色未干的疤痕。
前世的她正被他的温润包裹,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
她看着窗外,笑了笑,心中一片冷然。
窗外雨初霁,天色微明。
与此同时,沈府书房灯火未熄。
沈廷遇坐在案前,面前男子眉目风流,神态散漫,似是纨绔子弟。他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扳指,仿佛并无开口之意。
沈廷遇沉吟片刻,终是开口:“世子欲求何物?”
男子笑了,霎时间似是春风拂面,顷刻百花齐放。
“沈大人,本世子所求不多。”他道,“漕运,你七我三。”
他手中的动作停了,目光盯着沈廷遇越发暗的面色。
赵长宴挑唇:“剩下的,我可护着沈家的时候,自是尽心尽力。”
沈廷遇默然不语,眉头紧锁。
赵长宴似是觉得无趣了,起身。
“人欲抵不过圣意。沈大人,好自为之。”
他正要迈步,听到身后沈廷遇的声音。
“世子此言,可当真?”
赵长宴失笑。
“沈大人,你以为,本世子缺这漕运之财?”
他转身,冷淡地看着双鬓斑白的沈廷遇:“应下的事情,我自然会做。”
沈廷遇袖中的手微颤。
良久,他缓缓闭了闭眼,沉声道:“沈家求世子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