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有脸说出你害死她并非有意?”
白婳一双眼眸寒气逼人,自喉中涌出一声嗤笑,森然逼问道:
“蓉儿她尸骨未寒,你竟说要同我再生育一女以此代替?
自蓉儿惨死,我每晚都夜不能寐,辗转之间眼前全是蓉儿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她都没来得及再叫我一声娘,没喊一声痛便气息全无。
你竟说,你竟说要再生一女用来代替!”
白婳怒极反笑,眼眸中盈满了仇恨的泪水,冲着堂下惊慌跪拜的裴瀚辰厉声吼道:
“你难道不怕蓉儿泉下有知,夜半寻你追魂索命!”
裴瀚辰被吓得噤声,神色慌张,不知该当如何。
沈熠望向白婳,目光中满是心疼怜惜。
白婳微闭眼眸,不再看裴瀚
辰一眼。两行清泪自眼下垂落,滑过脸上肌肤,灼烧着白婳的心。
白婳耳边又响起阵阵嗡鸣,那嗡鸣中好似夹杂着蓉儿的哭求呼唤。白婳双眸紧闭,无声安慰着孩儿。
蓉儿,他不配做你爹,他是杀人凶手,娘会替你报仇。
放心蓉儿,有娘在。
蓉儿,娘会亲眼看着他去死,用他的心头血祭你。
蓉儿别哭,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别怕。
此案未足十日便水落石出。
皇后因此对国舅也起了疑心,虽念着皇家恩泽未曾治其纵容包庇的罪,却也罚俸五年,官降三品,给了个闲职命其即刻赴任。
其实皇后并不真的信裴瀚辰通敌。
但能任由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就算他真的未曾通敌,但也足以证明,不是可用之人。
此前皇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便做了这老臣与新党的姻亲,为的就是给自己铺路,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现如今这步棋已成弃子,两害相权取其轻,总是要舍一家的。
白家尚且需得戍守边疆,平叛安邦。那便舍了母家就是,只要有益于自己的江山社稷,旁的都不重要。
有皇后点头,此案办得十分顺利。
裴瀚辰通敌叛国,不必等到秋后问斩,三日后即可行刑,于午门千刀万剐。
届时全城百姓都将临场观刑,杀鸡儆猴,以敬律法。
而就在这行刑前夜,关押裴瀚辰的监舍中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