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在床头摸索到小夜灯,冲窗边砸了过去,苦于力度不够,设计独特的多边形小夜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抵在哨兵脚下,照亮了他满是痛苦的脸。
来人见吵醒了她,声音也不压了,粗重的喘息声在幽静深夜里格外刺耳,伴着血腥气一起飘向床铺。
丝丝察觉到异常,轻轻咬了自家主人一口,提醒她起身。
孟予在海上漂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打发走黏人小狗,安稳睡下,此刻挣扎好一会,才苦大仇深地挪下床,将被子狠狠一摔,鞋也不穿地往窗边走。
她倒要看看这人今晚要干什么!
夜色幽暗,没有丝毫明光,小夜灯艰难拨开视野盲区,将窗下情形展示出来。
跪伏的哨兵喘息沉重,一手按着左肩,血液从指缝里汩汩流下,在地板上积出一小滩暗色痕迹,上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野兽撕碎的布条,勉强挂在他身上。
见到孟予走近,维利塔想起身,半途又重重跪下去,显然腿也受了伤,若非另一只手撑地,恐怕要直接倒在地上。
孟予花了两秒接收眼前的信息,随后大惊失色,赶紧扑上去扶他,一凑近,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去暗杀松余了吗?」
她只是夸张说法,没想到一语中的,前脚刚将维利塔扶起来,后脚房门就被敲响,外面传来的赫然是松余的声音:
「会员等级四的孟小姐,你睡了吗?」
他语调里并无急迫,甚至称得上百无聊赖,却依旧让孟予头皮发麻,高高提起了心。一鼓作气将维利塔丢到床上,拿被子捂紧,再掀起桌布,将地板上的血胡乱抹干净,还不忘在空气里喷了大半瓶香水。
临到开门前,又想起什么似的扑到床边,按上维利塔的额头,锁了他的痛觉。她没对哨兵用过这招,只能按直觉把控限度。
「嘘——小点声。」
最后深呼吸几次,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确是松余,他披着一件长款外套,没有系扣,大咧咧露出里面的睡衣,整个人睡眼惺忪地斜靠在门框上。
褪去那鬼画符一般的独特妆容,他的外形魅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度,眼皮很薄,轻飘飘看过来时,终于浮现出能与「狐狸精」相匹配的美貌。
可正因素面,他唇上的红才更为抢眼,即便檐下灯光不显,孟予也看清了,那绝不是风格独特的口红,而是货真价实的血肉染就。
不分区套房的弊端在此时显露,松余眼风一扫,直直看向床铺:「床上那是谁?」
孟予学他靠在门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但不满:「很显然那是我的丈夫,我带那么多男人,当然是陪睡的。倒是你,大半夜扰人好梦,可不是绅士所为。」
像是配合她的话,被子下伸出一条光裸的腿,根据肌肉线条辨别,确实是男人的腿。
松余提起唇角,实话说,孟予表现地十分冷静,从表情到肢体反应都找不出任何破绽,可惜房间内的血腥味并不是香水能掩盖的,足够他这个异种闻得清清楚楚。
何况今日留宿的客人里,只有她身边那几个男人具备从他手里逃脱的实力。
不过他向来对富有魅力的女孩子宽容,大大方方告诉她:
「没什么事,只是提醒你,刚才我给一只逃跑的小猫咪下了毒,它的死状可能不会很优雅,你小心些,别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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