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学管理,后面想要提升学历再考研也行,自家公司,这东西也不是硬性条件。”说完他才意识到,这丫头其实有私下有了解过纪氏集团。
这也是纪柏煊突然决定回国的原因,他原以为赫惟一定会像程茗一样继续读个研究生,谁知她竟然连考试都没报名。
他就想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年,这姑娘是为什么突然变得不思进取了,高考失利,放弃考研,难道她就打算这么混日子混一辈子么?
也不知是不是跟程茗学的。
即便是,人家起码读了研,也有考公的计划,好的不学。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来管束一下赫惟,如果任由她这样蹉跎人生,他不知道日后要如何向赫远征交待。
纪柏煊靠上沙发,问她:“四年没回来了,你觉得这房子有什么变化?”
他在新加坡这几年,有托程似锦帮他定期找钟点工打扫卫生,房子里陈设一切如旧,就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没变化呀。”她答得不可谓不敷衍,像被女朋友逼问今天化的妆和昨天有没有变化的直男。
纪柏煊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坐过来,我这个角度看得清楚些。”
赫惟默默坐过去,和他看向同一个方向。
“没有以前采光好了?赫惟思考了好半天,才作出一个自己勉强觉得不敷衍的回答。
纪柏煊摇头,眼神里似有一种怅惘,他说:“采光不好是因为阴天,而且京市这几天都有霾,你暂且别处出门去玩,如果要什么东西让程茗给你买了送过来,或者直接发给我,我让秘书去办。”
“做你的秘书真惨,私事儿要处理就算了,其他人的事情也要管。”赫惟又想起周晓。
纪柏煊扭头望向她,纠正,“你是家人,不是什么其他人。”
家人你说丢下几年就丢下,谁要和你做家人。
赫惟懒得反驳他,“嗯嗯”了两声,“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只花瓶,“你从前说的烟火气,现在没了。”
和他在新加坡时住的酒店套房一样,没有温度,也没有生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赫惟觉得纪柏煊心态老了许多。从前他才不在意这些,甚至遇上他心情不佳的时候,他还会冲花草撒气。
赫惟觉得莫名其妙,“想要烟火气,你交个女朋友不就好了?”
转身顺着扶梯上了二楼。
对纪柏煊一瞬的失落视而不见。
赫惟原来住的那间房间门开着,但因为在走廊深处,她走近了才看到。
楼梯旋转处是纪柏煊的套房,门紧闭着,但赫惟知道他没有上锁。
他没有将房门锁上的习惯,一是因为他的房间常年整洁干净不怕人看,二是因为几年前他锁过房门,害她忍着肠胃炎的痛苦苦敲了好几分钟的房门,才把他叫醒。
后来他就改了睡觉锁门的习惯。
反正阿姨不会贸然闯入,而如果是赫惟,他不介意让她闯入。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介意”,让赫惟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以至于乱了分寸。
赫惟阑尾炎手术后修养像是坐月子,阿姨不让她吹风,赫惟成天窝在房间里和林琦琪她们开黑。吃完午饭等晚饭,吃完晚饭等周公驾到,不等程茗学校的事情处理完搬过来,赫惟的生物钟没改过来,反而昼夜颠倒。
一周以后,事态严重到纪柏煊去公司的时候她才刚睡下,纪柏煊回来的时候她人还没醒。
赫惟自然也知道他被逼相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