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我。”凌启声音轻而笃定。
不知他怎么想的,竟忽然伸手去牵沉雎的手,试探性地虚握对方手指:“凌航没死,他出事的话,岐槡一定会不惜代价找过来的。”
沉雎一瞥:“你怎么知道它没来过?”
“我不知道。可是来过又怎么样呢?我已经没法再改变什么了。”
“确实,你不会再在我着找到机会。”
凌启摇头:“就算有,我也不愿意了。”
“随便你。”
沉雎眼底更冷了。他转身再次打算离开。
本来就只是折回来说一句而已,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出门一趟,没时间在这些话题上浪费。
他本来就是要走的。
可是凌启的手太凉,凉到让他不适。
沉雎无声地压下心底的恼怒,绷着脸色用力反握住凌启的手,把他扯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把凌启抱回房中,拉来棉被把他裹成一团。
“其实你要这房产没用,找工作也一样。”沉雎用力把被子拉紧,紧到牢牢束缚凌启的肢体,“都没用。再过段时间,我就会把你关起来,关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到你老死,也不会再放你出来了。”
凌启动动手脚,发现自己几乎没有活动空间了。却不慌乱,反而带了几分天真:“为什么?”
“不为什么,折磨你而已。”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黑、冷,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尸骨。”沉雎露出残忍的笑,“你去过的,当时你推我下去,在上面往下看过,不是吗?”
“……是那里啊。”凌启想起来了。
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关到你的巢穴里。”
没想到这句话又惹沉雎生气了,他的语温骤降:“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你不配。”
沉雎放过了快要裂开的棉被,于是加诸在凌启身上的束缚感也离开了,只剩下轻飘飘的温度。他张开手掌握住凌启扬起的脖颈,大拇指在动脉处轻轻摩挲。
“你知道吗?我在下面一点点爬行,收集四分五裂的身体的时候,还遇到了你父亲。他的骨头都摔碎了,只有一根腿骨还算完整,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了,就把它砸成了粉末。到时候你若在那底下觉得无聊,还可以去收集你父亲那些碎屑,聊表孝心。”
像是在呼应他说的话,屋里的灯光忽然全灭了,世界陷入灰雾雾的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