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叹了口气:“若是能查到也就好了。眼下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但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也不相信她的死就那样简单。”
罗定春:“好,你想要查什么?我帮你查,你想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
二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裘氏。
罗定春牵着她的手:“她这一回发病挺严重的。想必你是被吓到了吧。”
薛芝:“以前也有这么严重吗?”
“有过这么严重的时候,但是很少。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严重了。”
罗家有很多秘密,薛芝一直忍着不去问,不去探索,也不去查,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没能忍得住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呢?母亲这副模样到底是为什么?听说看过很多大夫,但还是没有用。”
罗定春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不知道。大夫也只能让她吃一些镇定心神的药,但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得靠她自己走出来,旁的人没有法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恐怕后面几十年。也会像这样度过吧。”
薛芝凝眉,见他脸色不太好。便轻声安慰:“没事。我们连鬼都见过,还有什么没见过呢?说不定这件事情以后会有法子的。”
“但愿吧,只是对我来说有没有法子都那样,她发病的时候跟没发病的时候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如果能治好她的病,能不让她痛苦,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
薛芝一时无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毕竟她也不知道罗定春和裘氏的郁结在哪里,但是她可以猜得到。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就是跟罗定春幼时的一些事情有关。裘氏把他给关进木箱子里,又扔一些鱼呀虾呀进去。以此为由,说的好听一点是为了治他的病,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折磨,变相的折磨。
“好了,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看后面我们能不能替她找到破解的法子吧。若是找不到,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薛芝觉得此刻说什么话都有一些多余,于是她只能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本以为康敏和谈殊的流言会随着日子的推移变淡,可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愈演愈烈的形势。
薛芝有些纳闷,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这些事情。她原本也是不想去查的,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小人的伎俩上不了台面,也无需她去耗费心神。
可她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如今竟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兴风作浪,目的何在呢?她好像也没有树敌吧?哦不对,康敏应该是没有树敌的。
想到这里,薛芝不由有些头疼。她不太想去掺和这些事情,但是任由其就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事情难以收场。若是去处理吧,又会觉得很糟心,浪费时日。
这么想着,她更是觉得心情烦躁,郁闷。郁闷着郁闷着,薛芝便出了府去,她是这么想的:既然在府中呆着郁闷,那不如去外边儿走走吧。
事实证明,府里郁闷,外面也郁闷,此时此刻,薛芝正坐在茶楼当中,带着帷帽,刚坐下来,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她和谈殊。
“欸,你是不知道那康敏和谈殊……”
还不等那人继续说,丹书便柳眉倒竖,叉着腰上前去,指着那些人怒骂:“你们怎么说话的呢?你们说这些话有证据吗?随随便便就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捕风捉影,人云亦云!”
那些人乐了,看着丹书,好奇道:“哎哟喂,这是谁家的小丫鬟?说了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又没说你家主子,你着什么急?”
“况且,那二人的事,谁不知道?大家都清楚得很,装什么傻?”
丹书咬咬牙还想说什么,薛芝在这时将手里的杯盏重重搁在桌上,她一下子回了神过来,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人后,便扭身回了薛芝的身后站着。
那些人又在肆无忌惮的议论这些事情了,丹书恨得牙痒痒,可她也不敢去惹是生非。更何况康敏和谈殊的事,是确确实实有过的。
薛芝原本是想在茶楼里吃一吃茶,静一静神的,却没有想到遇见这么一些糟心事,她也没有吃茶的心思了。
正当这时,宋婉庄走了进来,她对着那些议论的人,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可是给你们显得厉害了!怎么不见你们平日里这样能说会道?你们常说我们长舌妇、多嘴舌,但我瞧你们比起我们来,也半点不落下风!谁家没点儿事儿了?我可告诉你们了,若是被我抓住你们的把柄,当心我可不留情!届时给你们抖落出来,怕是你们都做不了人!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宋婉庄的性子在京师也是出了名的泼辣。只因她行事不拘一格,对名声好像也没有很在乎。行事向来直来直往,从不含糊也不绕弯儿,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倒是让那些人抓不住把柄。
但也不能这么说,有关她的把柄倒是一大堆,可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件事,就那么几个点,说破了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关键的是,宋婉庄本人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所以她对别人的评价也不是很在意,外边的人再怎么评价她,她也没有太上心,十分豁达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