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蹙眉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我知道了。”
薛芝有些心烦意乱。她捡起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我出去散散心,你们就别跟来了。”
薛芝一个人去了园子里面。她坐在芭蕉树下的长椅上。仔细思量,良久,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突然一阵风吹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她拢紧了衣身上的衣裳。突然就看见了对面的枇杷树下,有一个鬼,看上去年纪不大,模样也不是很恐怖,只是脸色略微苍白了些许,好像也不是什么厉鬼,只是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呆愣愣的。
薛芝静静地看着那鬼,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转过头去看着她。一人一鬼,便就那样望着,一言不发。
又是一阵风来,那鬼消失了。薛芝收回目光。又坐了一会儿,回屋子去了。
过了几日,府里风平浪静,裘氏也没有再发病了,无事发生。这日薛芝刚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准备回院子去,路过假山的时候,她听见有谁在假山里面窃窃私语,她本不欲理会,可没想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我听说大奶奶和那位表公子有一些……”
“有一些什么?倒是说呀!”
“唉呀,你们还没听说呀,外面都传的天翻地覆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没有想到啊。表公子看上去那样清冷,如谪仙般的人物居然会和大奶奶……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听说他们之前就有往来。可是现在大奶奶已经嫁人了。他们如今的关系怕是有些微妙吧,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几人正说得起劲儿,薛芝便从假山后走出,给几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薛芝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小蹄子,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还是嫌身上的皮太紧,要我来给你们松一松不是?敢背后编排主子,你们有几条命?什么东西!等我回过太太,老太太,自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这话,她也不等几个丫鬟求饶,便拂袍离去,丫鬟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可惜她们的求饶没人能听见,也没人在意。
夕阳西下,半室染金。
今日罗定春下值回来的时候,日头尚早。薛芝正在吃葡萄,见他回来便笑道:“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阁中没什么公务了吗?”
罗定春坐了下来:“公务哪里处理得完,我想着前些日子回来的有些晚了,这几日都没有陪你吃晚饭,所以我寻思着,今日就早些回来陪你一道吃吃饭,说说话也好。”
薛芝哼了一声:“难得你有这样的觉悟,我是不是该说两句夸夸你。”
罗定春笑着半搂着她:“奶奶若是硬要夸,我勉强受着也是有的,但就怕奶奶不夸。”
薛芝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你跟谁学的这些?”
罗定春怕她生恼,便亲昵搂着她哄道:“是我的错,该打嘴,还没吃酒呢,便就醉了一半了。”
二人说说笑笑一阵儿,薛芝忽然问:“外面传的事情你听了没有?”
罗定春说:“什么事?”
薛芝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他一脸无辜:“夫人但请明言,我是真的一头雾水。”
薛芝点头:“好,那我就明言说给你听,外边的人都在说我和府中的那位表公子,有些不清不白的。”
“你怎么看?”
罗定春:“我睁着眼睛看。”
薛芝打了他一下:“我在与你说正事,你少与我插科打诨。”
罗定春神色无奈:“我能怎么看,他们说的话,半点也不能影响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至于那些疯言疯语,我不会理会。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意?若是你觉得有影响到你的心情,那我便让人去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若是还不舒坦,我便去让人将散播谣言的人抓起来。任你处置,你看如何?”
薛芝瘪瘪嘴:“罢了罢了,他们也就这么一点伎俩,是谁在外面兴风作浪,我也不是很在意。对了,关于岑满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吗?”
罗定春不防她忽然转移了话题,为此还愣了一愣:“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这边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你。”
他顿了顿说道:“不然我就让人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