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二房……
“哎呀!”薛芝没注意脚下路,崴了脚。
罗定春忙搂过她,看向她脚下:“可有大碍?”
薛芝皱着一张脸,嗔道:“你都不说提醒提醒我。”
她动了动脚踝,站直了身子,瘪瘪嘴:“没事,咱们赶紧去吧。”
敬完茶,她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后边儿的路,罗定春便看得十分仔细,连过前厅门槛的时候,都要出声叮嘱。
“瞧瞧。”坐在上方的裘氏笑着同罗添道:“则煦这样疼爱新妇,想来二人情投意合,今后的日子,只好不差。”
她穿着一件苏芳色的袄子,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不过她生得一张圆脸,又是圆眼睛,逢人便笑,看上去倒是个好像与的。
公爹罗添肃着一张脸,眉心始终有褶皱,他看着夫妇二人进屋,面色平井无波,听了裘氏的话也无动于衷,毫无波澜。
薛芝同罗定春进了屋,敬了茶受了长辈的礼后,便被裘氏拉着坐下说话。
看着裘氏温和顺柔的眉眼,薛芝想起早晨罗定春与她说的话——
“我母亲早年嫁给我父亲后,受了刺激,故……情绪有些问题,她与你好言相对时,你便同她好说,若她作癫狂状、发疯状,你或是不理、或是离开,莫要同她说半个字。”
“她不必你伺候,晨昏定省也不必,平日里偶然碰上了说两句便是,或是过节时去请安问个好。”
“郡主可有小字?”裘氏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手,亲亲热热道:“方才我见你们二人进门,可谓是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哩!”
薛芝配合地笑了笑:“母亲唤我‘端宁’便是。”
“端宁。”裘氏眉目更显慈祥柔和:“端庄宁静,是好名字。”
罗定春在一旁坐着,眉头微动。
“不过我听外边儿的人说,你性子却是有些霸道?”裘氏叹了口气,语气蓦地有些尖锐:“我家煦哥儿好性儿,不争不抢,性格温吞,你以后怕是会欺负他罢?那届时该如何是好?”
薛芝顿时作无语状。
“好端端的!”公爹罗添忽然厉色叱道:“端宁怎么会欺负则煦?”
薛芝又作惊吓状。
罗定春起身来,他垂下眼眸,伸出手:“端宁,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熟悉熟悉。”
裘氏笑呵呵地拍了拍薛芝的手:“去吧去吧,合该去逛逛。”
出了主厅后,薛芝抱着手炉,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罗定春在一旁注意着她的情绪,斟酌用词:“我母亲……她其实性格很好,很好相处,只是后来,发生了点意外,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便垂下眼眸,纤长的睫羽遮住深沉晦暗的眼眸。
薛芝问:“那她……”
“阿兄!”一位穿着桃粉袄子,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跑了出来,她蓄着额发,圆圆的杏眼明亮清澈,天真无邪。
想来,这位就是罗定春的胞妹,罗定妍。
罗定春伸手牵住她,眉眼带笑:“快叫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