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还在这个网站养宠物呢。她说,语气有点唏嘘:“养了只金毛叫蒜头,设定它喜欢吃牛肉。”
沈浮怀里捂着言真的手,凑过来看:“我们以后也养一只叫蒜头的狗。”
“然后我们冬天拿它来暖脚是吗?”
“太坏了……可以。”
两人都哈哈大笑,言真的手在被子里乱动,被沈浮抓住。
她们安静下来,忽然对视,两个人冻得发红的鼻尖相触。过了一会,沈浮凑过去吻她。
世界好安静,好像只能听见风吹起雪片的声音。
金毛的尾巴打在腿上,唤回了言真思绪。
它在她们俩脚边绕来绕去,湿润的黑鼻子推推拱拱,仰起头满怀期待地看她俩,等着谁能把那个小球扔出去。
“luna!”
又有人喊她,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跑过来,目光迟疑地落到言真和沈浮身上:“沈浮?这位是……”
她看起来比沈浮小些,也矮一点,眉毛弯弯,娇俏甜美的气质。
身上同样穿着运动服,只不过颜色是淡粉色的,看起来和沈浮是同一系列。
在看到她面孔的那一瞬间,言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沈浮开了口,她冲那女孩介绍:“言真,我的本科同学。”
“哦,那也算是我的学姐啦,”那女孩若有所思地点头,伸出手冲言真一笑,“你好,我是安然。”
没有解释她和沈浮的关系,或许是觉得对陌生人无需多言。言真只是笑笑,伸手:“你好。”
安然很活泼热情,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种微妙的尴尬,特意握着她的手用力晃了晃。
又转过头看沈浮,嗔怪的口吻:“怎么没和我提起过你有这么漂亮的老同学!”
“她之前失联了好久,没人找得到她,”沈浮却只是淡淡地笑,很礼貌,“最近才重新遇到。”
言真嘴角也挂着笑。
有时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擅长笑了,越惨淡越能笑得粉饰太平。
当年她确实是不告而别。一条分手短信后,仿佛人间蒸发,再也不给沈浮音讯。
沈浮反复给她打电话,言真将每个电话都挂掉,然后沈浮又通过共友寻她,她索性将手机卡拔掉,扔得远远的。
言真铁了心要将她甩开,因此不再和任何人联络,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
最后一次见到沈浮,是沈浮在医院门口堵她。
言真转身就走,被沈浮跟住。二十岁出头的沈浮像影子一样死死跟着她,站在夜晚的天桥楼梯下,红着眼眶抬眼看她。
“你真的不要我了?”
“……”
她第一次听到沈浮这样的声音,几乎是哀求:“我知道你想和我分手,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有人陪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
“为什……”
言真打断她的话:“我想我终究还是应该去结婚的。”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沈浮保持着仰头看她的动作,因此她神色逐渐僵硬绝望的每一丝变化,言真都看得无比清晰:“你别说气话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是演偶像剧……”
“我是认真的。”
直到现在,言真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说出的那些话。仿佛将身体交给某种机器接管,她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看见自己的嘴巴一张一合,无比清晰而有条理地陈述:“你很爱我,我知道,但你的爱没有用。”
“我们的关系没有承担风险的效力。在现在,我最需要的钱,你没有办法给我,你现在是一个穷学生,未来也只是一个穷教授,言妍的治疗需要很多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