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点点头,闭上眼,她吃了药,不难受了,很快就睡着。
江泠在榻边坐了许久。
不管大姑娘,还是小姑娘,总归都是妹妹,没什么区别的。
他想了一会儿,出门洗掉脏了的衣裙。
第二日,叶秋水一睁眼,发觉江泠就坐在窗前看书,察觉到她醒来,放下书本,走到她面前,弯腰看了看她的脸色。
嘴唇红润,眼底也出现光彩,不像昨夜那样苍白。
“还难受吗?”
江泠问道。
叶秋水摇了摇头,“好多了,哥哥,你没去县学吗?”
江泠扶她坐起,说:“同老师告假了几日。”
“会有影响吗?”
叶秋水有些担心,怕江泠因为她不去县学会被先生们责怪。
“没事。”
江泠说:“在家我也会温习功课,先生不会怪罪。”
“噢……”
叶秋水想到什么,小声道:“哥哥,孙大娘说了,也、也不是每日都会难受,我感觉我好多了,能照顾自己,你可以去上学的。”
江泠看了她一眼。
叶秋水等他开口,可他又垂下目光,低声说道:“休息吧,别想那么多。”
江泠起身,重新换了汤婆子,让她揣在怀里。
叶秋水这两日都没什么力气,从早到晚躺在榻上,江泠就坐在窗前看书,神情认真,笔下圈圈画画,偶尔回头问她有没有不舒服,想吃些什么。
夜里邻居唤他去看一些文契,江泠出了一会儿门。
叶秋水坐起来,走到窗前,翻他今日看的书,江泠看书的时候很认真,英挺的侧脸上写满专注。
桌上放着两本医书,做了批注的几页是《诸病源候论》中的某篇,乃《妇人杂病诸候》,讲的是经行腹痛的原因与治疗观点,江泠将所有有关的注意事项都抄录下来。
笔迹严肃,像他本人一样。
叶秋水呆怔一会儿,笑了。
哥哥做什么事都这么细心,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想不到。
她休息两日,养足了精神,又变得活蹦乱跳。
江泠放心回县学读书,他功课学得扎实,即便落下几日,课业依旧做得很好。
回到宝和香铺,有伙计过来询问,“小东家,你生得什么病,竟然好几日没来了。”
叶秋水不知道怎么说,相熟的女孩们呵斥几句,赶走他们,拉着叶秋水的手,询问起缘由。
听到叶秋水的回答,几人低声交谈,这是只有女孩子们才知道的“病”,同龄的姑娘们躲在柜臺后面低声交谈。
叶秋水说起自己的糗事,大家都有些害臊,小声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要死啦,不过我娘教过我,我倒没那么害怕。”
“我也是。”
叶秋水挠了挠头,她没有爹娘,只有哥哥。
江泠也没有爹娘,只有妹妹,和她们都不一样。
有女孩问叶秋水,“芃芃,那你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叶秋水点点头,“知道的,哥哥还向大夫请教了许多问题。”
“啊……”
女孩们神情惊讶,“你哥哥是男人呀,这样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