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山很信任我,所以将你全权交给了我。他说只要我完成了他的目标,就会把你给我。但与其把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上,不如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景家住宅里,有不少是我的人。”他微笑:“而哪怕你把这些对景舒山说,他也不会信任你。”
“因为他已经知道你在查你母亲死亡的事件,而这件事是我告诉他的。”
“那个陈阿姨,是宗家的人。”温和的语气下,深不可测:“她当年之所以没被辞退,正是因为她也参与了你母亲的事件之中。所以景舒山才一直没动她。而她关心你和她不喜欢你母亲,这并不冲突。”
原来如此。
变哑事件兴许和宗和煦脱不了干系。
“所以现在吃饭,好吗?”宗和煦温和笑了笑。他再度端起稀饭,随后勺子抵在了景言的嘴前。
景言回过神,看了眼勺子。
是空的。
根本没有盛饭。
“啊,是我一时大意了。”宗和煦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马虎,他不好意思摇了摇头,却没有将勺子放回去。
“但是阿言,假装它已经盛了稀饭,好吗?因为我要是现在放回去盛了稀饭,你又不愿意张口,我该如何?就算是我,面对你这么多次的不配合,也是会伤心的。”
冰冷的黑暗宛若蛇般缠绕,宗和煦浅瞳淡淡,却全然锁定在景言的身上。
对方在指鹿为马。
这分明是在驯服自己。
驯服吗……
景言从来不是什么能被驯服的人。
他垂眸,没有立刻含住勺子,而是探出舌尖,落在空荡荡的勺中。
舌尖红润,可爱无比。
宗和煦的眼神暗了。
景言这才张口含住了银勺。可勺子一入口,立马深了几分,景言被弄得皱起了眉头。
红润的眼角,还有因曾哭泣而导致湿润的黑瞳,曾经桀骜的青年被迫圈在了这张小小的床上,不得不接受别人的喂食。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照顾人。”宗和煦的语气淡淡,带着不可察觉的兴奋。
一口口喂饭完毕,宗和煦才操控轮椅离去。
待他走后,景少爷似乎忍不了这样的屈辱,将脸都埋在被窝里,将自己整个盖起来。
被窝之中,可怜巴巴的表情立刻收了回去。
景言悠悠勾起唇角。
看,只需要一些简单的行动。
蛇就出洞了。
只不过……
这个饭也太难吃了。
谷十呢,我的御厨谷十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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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爷被隔离在房间里,已经有两三天了。屋外的人听见屋内的敲门,可没人敢理会。
因为景先生说了,景少爷之事全权交给宗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