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里一贯的规矩,殿下没有特别交代,只说「照旧」。”宫女道:“前头就是偏殿了。”
“噢,多谢!”宋时瑾收回目光,谢道。
“贵人言重。”
偏殿里的席面比方才宋时瑾所在的正殿要小上一些,但精致富丽不减分毫。
上宾处,坐在千机道首席的时川由肖尧和几名已经休整得差不多的皇子作陪寒暄。
肖尧为人豪爽,行事江湖气重,拉着时川就要继续倒酒。
虽然酒量不差,但确实有些喝不下去的时川忽然回想起分席时,时南连连谦让,将偏殿主客的位子让给自己时候的样子。
原本不知为何,现下反应过来。
准没好事儿。
我呸。
“小酌怡情,过饮伤身啊。”
心底暗啐几声,时川强笑着按住自己的酒盏。
“诶,不能这么说。”肖尧正在兴头上,大手一挥:“酒逢知己,千杯尚且不够!”
想着肖凤舒交代自己一定要同千机道交好,肖尧给自己满上,自信地笑笑,仰头一饮而尽。
“本王先干为敬!”
一定把客人招呼好!
时川恨得牙根子都痒痒,装模作样给自己斟上半杯,装作满了的样子喝下。
座下一众人纷纷叫好。
宋时瑾听得连连皱眉,打算推门进去。
时川师姐最烦这些应酬,平日里去富户官员府上办差,宴请一向能推就推,更别提被围着劝酒了。
这时,忽然有道声音带着凑趣儿的意味响起。
“哈哈哈,时川大家爽快呀!怀生,来,给哥哥满上!美人在前,我也同美人喝一杯!”
殿门外,宋时瑾大怒。
好无礼的东西。
还有,怀生?
烧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来赴宴啊。
宋时瑾上前,对着想要通传的小黄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听见殿中并无人应答,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有人试图起身圆场:“敬元殿下吃醉了,怀生殿下现下病着呢,快别这样。”
说着,就想亲为肖敬元满上。
“……滚开!”见有人劝和,肖敬元气焰不降反增,一把按住酒壶:“今儿个都高兴,只他一个病痨鬼要扫兴不成?哪里是不给我斟酒,这就是不给皇兄面子,不给美人面子!不给那什么,千什么道的面子!”
这话实在猖狂。
听得肖尧与时川眉头齐齐一皱。
可肖敬元自己不觉得,身边还有几人小声应和,撺掇推搡着神色有些萎靡,伤病未愈的怀生起身斟酒。
跟时青山一个德行。
宋时瑾撇撇嘴。
不对。
比时青山还坏些,三滴马尿跟打了鸡血似的。
扑通一声,殿中传来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