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更衣回来没曾想就见到有人为难阿洛,邓淑云本要撸起袖子上去解围,还是丹阳伸手拉住了她,说且看着吧,她家小妹应付得了。
“那是自然。”丹阳得意扬首,“现在说你或许不信,但我头一回在宫里遇上她的时候,便这般觉得了。”
后天之功可养,但天生璞玉难寻,万幸之幸,她便是一家人寻寻觅觅良久的宝贝。
没有旧怨,但有新仇。……
或许是没有料到阿洛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一时反倒衬得那出言刁难的贵女失了大家气度。
四下无人应声,只浅青色衣裳的姑娘信手接了花枝,不紧不慢插在自己做了一半的花艺上。
与其绞尽脑汁的遮掩,倒不如明明白白表露,在场都是读书识字的人家,闹这么一遭到底谁丢脸不必多说,各自心里都有定论。
看到那几个贵女讪讪离开,丹阳摇头,对邓淑云轻哼:“登不得台面的家伙。”
邓淑云忍笑,拉着她往阿洛那儿去。
阿洛不知她们已看了半天的戏,也没多提方才的事,只说有些误会。
只是阿洛不说,却也捂不住旁人的嘴,本就是一群年岁不大的小娘子小郎君,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适才的小小风波就传遍了秋宴上的人。
丹阳她们知晓,则是因为有几个嘴贱的公子哥儿从林子里狩猎回来,不知从谁那儿听说了花宴上发生的事,嘴里便不干不净地嘀咕了几句。
他们本是私下里议论,却是不巧让江绍听见了,当即将人叫住,狠狠痛斥了一番,更是明言要在朝上参他们为官的父兄们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
邓淑云惊讶不已,冲丹阳努嘴道:“还是头一回见咱们这位状元郎发这么大火啊?我记得前些日子他官职还没定的时候,有人可是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他都一点儿没生气。”
丹阳认同地点头:“要不说呢,那可是桐陵江氏费了好大心力培养出来,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从小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我大哥都比他顽劣。”
说着,又侧眸去瞥阿洛,笑道:“至于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啦!”
阿洛不解地眨眨眼,那些人言语出格,而江公子素来与廖家交好,又是师承爹爹,出言维护不是理所当然吗?阿姐看她做什么?
见阿洛毫无反应,丹阳忍不住笑,心里倒是对江继之又多了几分同情,路漫漫啊。
此事之后,直到秋宴结束再没起什么波澜。
秋宴一散,丹阳没有急着登车,而是带着阿洛往儿郎们拴马的地方去。
几个嘴贱的郎君本就心虚,这会儿见着丹阳郡主找上门来,连连往后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