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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从阊阖大街一路行到大理寺,她的囚车装了小半车瓜果,要搁在襄武关,她都可以吃十日了。

从囚车上下来,一个着北融官服的官吏站在大理寺正门。如颂对他有礼道:“严大人,犯人接下来就转交大理寺了,咱家还要回宫复命,有劳。”

那位严大人也是客客气气地回礼:“如颂公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如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回宫里的太监服,手里竟还捻个拂尘,他路过安珧,顿足对她耳语道:“安侠士,如颂就送到这儿,接下来您就自求多福了。”

安珧想不到如颂竟然深藏不露,顿觉自己一路像个傻子似的被愚弄了。不过安珧立刻一展笑颜,对着如颂转身的背影喊道:“如颂公公记得救我啊!”

牢狱之苦不好受,穷阎漏屋,床板是硬的,铺就少许茅草就是一张床,门外一个破碗发放粮食,还不如押解途中舒服。

安珧的包袱被收走了,连着甘其给的那件披风也进不来。好在如今已是五月,天不会太冷。

但被关在狱里,让她万分被动。

狱窗外天色渐晚,有人送来晚饭,一碗薄粥和一个馒头。安珧将馒头吃了,粥一口没动。

狱卒来巡视时,安珧招手将人叫住,好声好气地问:“大哥,如今宫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那狱卒打量一番她这间狱房,猜出她犯的事,却同街上那些掷瓜果的人一样,并未对她恶语相向,倒是靠近她,悄悄地说:“朝廷里的事俺不明白,但下晌时,俺听牢头说朝官们对你的罪行迟迟未定,照理说你不仅要五马分尸还要诛九族,俺觉得朝官们不理是觉得你行得是大义。”

“我可是杀了你们陛下的人!”安珧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

“嘘!”狱卒让她小声些,“虽然俺不在御前,但先帝暴虐无道俺不是不知道,俺一个同僚表姐家的小儿子就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微服私访的先帝,被活生生剥皮抽了骨,北融没人不恨他。”

“不管咋样,俺敬你,你有啥事就叫俺,至少在狱里俺会给你伺候舒坦咯。”

安珧嘴角一抽,谢了他,坐回硬床板等候发落。

夜里下起了雨,房檐下雨声滴答作响,安珧平躺在茅草堆上,听狱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夜里一切都变得格外宁静,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雨声,还有狱卒们划拳吃酒的声音。

安珧不怕死,她怕的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空耗时日,是不得已身陷囹圄蹉跎岁月。

所以她打定主意等上几天,看北融朝廷如何处决她,如果他们真以为让她在牢狱中度过余生就是大发慈悲,那她可就要主动行事了。

出乎意料的是,翌日晌午,她被人从牢狱里领了出来。

久不见天日的安珧乍一被天光刺目,下意识闭上了眼,她抬手遮住阳光,日头从她指缝穿过,安珧仿佛看见幼时雍王府荷塘里惊掠而过的白鹭。

“安侠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破她的思绪,“昨夜睡得可好?”

是如颂,安珧神色一敛,顿时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如颂公公你可算把我捞出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床可太硬了,铬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如颂哈哈笑了几声,白脸上挤出几条褶纹,甩着拂尘给她让出条道:“陛下传你。”

融都的雨后不似南燕那般清新自然,这里的日头毒,昨夜的细雨仿佛梦中幻影,现在全然没有一丝被雨浇过的痕迹。

元冶穿着薄衫在芳林园的观景亭里看奏疏,堆积如山的奏疏直看得他眉头紧锁。

“陛下,犯人安珧带到。”

听见如颂的声音,元冶方从奏疏中抬头,瞥见一身脏污的安珧,眉头皱得更紧:“带下去洗干净了再来见孤。”

安珧无言,襄武关有个范莫疾有洁疾就算了,现在又来个元冶,还都被她碰上了。

洗干净再到芳林园时,石桌上的奏疏都被清理走了,元冶扬扬下巴,如颂心领神会将亭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叫了出去。

安珧被如颂领进亭子后便也在外面候着。

元冶这人不怒自威,光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珧毕恭毕敬地跪地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没叫她起,安珧便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突然听见一声轻哧,接着是元冶嘲弄的声音:“你是怎样越过千军万马割下元骅头颅的?”

安珧没答话,她不知道这元冶是几个意思,反正人是她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可不想听什么兄弟情仇。

“起来。”元冶也没要求她回答,而是等人起了身,开始上下打量她,又是嘲弄的语气,“元骅丧德无行,荤素不忌,你不会是以色相骗得他甘愿自割头颅吧?”

“陛下慎言。”安珧后退半步,作揖道。

元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站起身,同元骅一般高的身躯威慑力十足,正待他发作,一道少年人的声音气势汹汹地传来:“那狗贼在哪里?!”

安珧回头,看见如颂在亭外拦住一个身穿红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人:“长平王请止步,陛下正在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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