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也不禁泪流满面。她想像几天前那个奇怪的夜晚,捧着他的脸,吻去斑驳的泪水。
可一伸出手,竟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后,茶茶疯狂张开嘴,用唇形说:“书房!”
但?程司屿眼神涣散,情绪也早已崩塌,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她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茶茶只能夸张地比起手势,飘在半空中,指向书房的方向。
“嘭”得一声?异响。
房内衣柜蓦地打开,本应“休假”的保姆踉跄着跌倒在地。
“程、程总,我、我不是故意?……”
再回头时,房间里已经没了茶茶的踪影。
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从未来过。
一阵天旋地转。
程司屿猝然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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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入目是刺眼的白。
熟悉的消毒水味,瞬间将程司屿拉回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只不过,曾经躺在这里的是病重的茶茶,现在报应般的轮到了他。
也许是镇静剂起了作用,程司屿竟然觉得内心异常平静。
他起身,门外候着一众人。有多年?未见的父母,也有程家鲜少?往来的叔伯,有跟着憔悴不少?的张文勋,还有……江知渺。
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地送来慰藉,又有多少?人只是唏嘘曾经风光无量的“程氏集团掌权人”,如今如何为了个短命女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茶茶呢?”
程司屿面无表情地问。
他只记得他请到了姜大师招魂,那天晚上?茶茶如期而至,还用温热的身体?紧紧将他环抱。
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房子里,他们像平常夫妻一样相?处,没有误会?、没有隔阂、没有怨怼,幸福而安宁地度过日日夜夜。
然后呢……
他紧闭起眼,单手撑着太阳穴,想要回忆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可撕扯的剧痛在他的脑子里割得血肉翻卷。
张文勋连忙上?前,扶住程司屿摇摆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