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沁的预想中,信局店主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交出信局。
当谢卿珩拿着已过官府盖章的地契时,徐沁并未掉以轻心,只当是店家昨日输急了眼,等翌日清醒后应当就会反应过来。
果不其然,此刻的店家也不遑多让地召来了不少打手,等着徐沁上门。
“老子回去越想越不对劲,果然是你这个小妮子在背地里使坏。”店家让打手将店门关了,“等了你一早上,终于来了。”
徐沁勾着手指在柜台前划过,对指尖覆盖的灰尘很是不满。
“要我说明白吗?”徐沁晃着狡猾的眸色盯在店家脸上。
店家气势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什么意思?”
“你,媒婆,以及那位提笔先生,坑了多少良善女子?”徐沁的双瞳里泛出了点点寒意。
店家狡辩道:“我害什么了,她们不认识字,若是没有我替她们掌笔传信,又怎么会有之后的婚配佳话。”
“佳话?”徐沁冷笑几声,“你联合媒婆欺瞒女子,恶意诓骗其婚配之人遇险需筹钱,不过就是为了骗得银两去赌坊里挥霍,还需要我将证据提上来吗?”
“胡说什么!大胆刁妇,敢恶意中伤他人,污蔑清白之人,我定要将你告到官府,让你受牢狱之灾好好反省!”
店家以为搬出官府就可以吓到徐沁,但他没想到徐沁此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是吗?这么不死心,那把媒婆带上来吧。”徐沁动了动手指,让侯府的武夫将人带到店内。
媒婆已经知晓带自己前来的人是侯府之人,看徐沁穿着高贵,举止矜雅,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定是前几日嫁入侯府的少夫人。
见到媒婆,店家脸色大变,“你喊她来又如何,我和她并不相识。”
“哦?”徐沁又是一声细长的反问腔调,“那印有赵府私印的银票,又为何会出现在媒婆的屋中?”
媒婆颤着嘴唇,想给店家使眼色,眼前的大人物是他俩得罪不起的。
可惜,店家已经被怒火占据了理智,看不到媒婆想传递来的信号。
徐沁将罪证丢在掌柜台上,“行了,我也不与你掰扯,有什么就去官府说吧。”
店家怒火中烧,一个男子竟然被眼前的小娘子制约,处处掣肘,他眼中闪过狠意。
“老子先和你算算昨晚的帐。”店家一招手,手下的打手便猛地朝徐沁扑去。
侯府的武夫可不是吃素的,那都是谢卿珩精心培养出来的,个顶个的好手,制服眼下几个小打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徐沁摇摇头,对店家自讨苦吃的做法很是为难,“何必动手,到最后落下个残肢断腿的,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歹毒?”
她撩开披风,坐在了柜台前,接过静姝递来的蜜饯果子,随意品尝。
与信局里两拨人缠斗画面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缠斗不过片刻,紧闭的大门被一双手推开,徐沁顺着望去。
是谢卿珩。
他身前覆着折扇,敛眸不悦地看着店中混乱的场面,视线划过完好无损的徐沁时,这股冷意才稍稍降去。
徐沁见状立即起身,不敢耽误,怕去晚了谢卿珩那柄折扇便会凌空飞起。
只不过是教训教训黑心店家,她不想见血。
“夫君,这么快就面完圣了?”徐沁挽住谢卿珩的胳膊,用这个办法阻止他有哪怕一丝想动杀心的念头。
谢卿珩阴鸷的眸子盯着已经被泽聿制服在地的黑心店家,“夫人真是菩萨心肠,这样的人还想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