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也一头雾水,就这么看着魏玉清水灵灵地凑在自己身侧,摇晃着她的手:“让我去罢黛姐姐,况且阿姐只是小伤,她自己要大惊小怪的。”
苏黛无奈:“好罢!”
“只一点,一定要听我的话。”
魏玉清眼睛发亮,忙不迭点头。
去广禅寺的路不算远,但雪厚,马车走起来有些吃力,好在出了太阳,化了些积雪,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
广禅寺的监寺年过半百,曾和苏父一同入朝为官,年轻时文采斐然,立志报效国家,后来壮志未酬遭人迫害,心灰意冷之下辞官遁入了空门,和苏黛也是老熟人了,每年都会留一间位置安静的寮房供她休息。
魏玉清的寮房就在她旁边。
苏黛打点好物什后,嘱咐魏玉清就在附近走走,不可跑远了,见他郑重地点头,才放心去了正殿。
天色渐晚,寺里香客少了很多,正殿只有苏黛和明喜两个人。
她点燃两盏长明灯,跪下默默诵经。
长明灯上赫然写了她父母的名字。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祈福才算结束。
今日来的晚了些,她出正殿时,天色已经暗了。
客堂留了一盏灯——是监寺。
她理了理跪得褶皱的衣摆,朝客堂走去。
将要走近,客堂门突然被打开,里面急匆匆出来一人撞上苏黛。
苏黛被撞的后退两步,胸口闷痛,抬眸看去——
入目一枚黛青色龙纹玉佩,因着别致,苏黛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再往上只见一位眉清目秀,英姿飒爽,身着窄口衣衫的女子正目露惊艳的看着她。
沈卓然极少见到这般貌美的女子,有些失态,反应过来连忙拘了一礼道:“抱歉,姑娘可有伤着?”
苏黛摇头,示意无碍,她对面前这位女子莫名生出一丝好感。
沈卓然察觉自己有些失礼,但目前尚有要事,只得又道了一次歉匆匆离开了。
苏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怪异,觉得她和普通女子有些不一样。
“大启民风开放,广纳贤才,从今岁起女子也可为官,那便是今岁第一位女官人,圣上亲封的监察御史——沈卓然。”
监寺慈眉善目,微微一笑,解答了苏黛的疑惑。
“原来如此。”
她方才觉察那女子有何不一样——方才道歉时行的礼竟是男子礼仪。
想必一介女儿身,在朝中过得很是艰难,故而一言一行用男子作风。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