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采笋人路过这片炎热的竹林中,看见新笋饱满的身躯,站在一旁拿出工具想挖走。
一场春雨落下,竹林里簌簌发出声响,雨点噼里啪啦打得到处都是,沾湿了正冒头的新笋,也打湿了未撑伞的采笋人。
漫长的春日终于结束,那些笋也长成了一片竹林,在阳光照射下,翠绿掩映,细碎的金光飞在扔未离去的采笋人脸上。
段越泽的呼吸渐渐平和下来,面对面抱着叶榆,头埋在他颈侧,脸颊蹭了蹭叶榆脖子。
叶榆本想打趣段越泽真的很像一只小狗,总是爱舔,爱蹭,爱被摸头。但此刻已经累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脱力地趴在段越泽身上,喘、着气。
“我帮你。”段越泽说。
他像是早已在脑海中想过千万次一样,熟练且迅速地换了个姿势,跪在叶榆脚边,要去拉叶榆裤、子、拉、链,看样子是要给他……口。
叶榆吓了一跳,按住段越泽要脱他裤、子的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你又起来了。”
“不用管他。”段越泽又说:“他自己会好的。”
叶榆哭笑不得:“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段越泽不吭声,固执地将手放在叶榆身上,盯着他:“为什么不让?”
“脏。”叶榆说:“…这大下午的。还没洗澡。”
“不脏。”段越泽像是浴室里的沐浴露一般,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被叶榆使用过,比叶榆自己还了解自己,说:“很干净。”
叶榆知道段越泽是过意不去刚刚的事情,打算一来一回公平交易,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意思跟段越泽坦白自己的不好意思。
他也有点鄙夷自己了。以前信誓旦旦地告诉别人,这种事不需要感到羞耻,食色性也。可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很难做到像说的那样坦然。
面对段越泽,他会很少见地感到…羞耻。
段越泽还跪在那里,凝视着叶榆纠结的面庞,几秒后很善解人意地替叶榆解释:“那就以后吧。我知道你在心底还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身份。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个下午。”
“…我没有。”叶榆愧疚起来。明明知道段越泽敏感又缺乏安全感,还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纠结什么呢。反正爽的也是他。
叶榆眼睛一闭:“来吧。”
段越泽意料之中地将手再次放上去,心满意足地吃下午茶。
客厅又变成了茶餐厅。
糕点的味道很浓郁,口感绵密香甜,吃完还有回甘。
老板准备了很多,段越泽留在茶馆里享受从未吃过的美味。如饥寒交迫的猛兽,对一碟子糕点食髓知味,兴奋地睁着眼询问老板是否还有余量。
老板为难地按住这位食量惊人的顾客,红着脸端出最后一杯茶,但不小心洒了客人一脸。
滚烫的液体淋上段越泽的脸,叶榆拿纸擦掉。俩人喘着气继续接吻。
直到傍晚,斜阳映照着的两抹影子终于分开。
段越泽回到房间洗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
在吹完头发,走到客厅找到手机以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还没给把岩阳的事情解决。
如果按照剧情发展,那么叶榆和季午芥将会在酒店再次相遇。
段越泽没有详细列出酒店名称,此时也不知道到底会在哪个酒店。假如从叶榆嘴里得出酒店名称后再换店,歪打正着了怎么办。
一切都是未知。
段越泽只能被动地等待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