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余光瞥见,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
谁知,下一瞬耳畔忽然传来?赵珩低沉的嗓音:“骑马,学?会了吗?”
宋知意更是诧异地抬起?头,然而赵珩眸若深海,平静的神情无?波无?澜,她险些以为听?错,一时没有?开口。
赵珩英挺凌厉的眉宇不禁蹙起?,漆眸闪过一抹不悦,冷哼一声又道:“瞧你呆呆笨笨的,想来?也没学?会。”
宋知意顿时不乐意了,挺直腰板骄傲地扬起?头:“你少小看人?!今日我已经会上马了。”
“哦?”赵珩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一眼她这小身?板,似乎有?些意外。
宋知意懒得多解释,心想等她哪日能像昔年?一样快意纵马疾驰,再亮瞎赵珩的眼!
不过他既先开口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她想着这场火,万一是皇贵妃以外的敌对派别,比如宫里哪位皇子所?为,一把没烧成,第二把只怕要烧琼安院。她忍不住问:“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可有?什么内幕?”
赵珩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举止优雅端方,待他吃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浅淡得仿佛着火的只是一根无关紧要的枯木:“起?就起?了,我怎么知道。”
宋知意莫名又想起梅香说的话,心里打了个结,犹豫再三,还是试探道:“这是你的院子,你如此漠不关心,该不会——”
赵珩脸色骤然冷下,“啪”一下放下筷子,打断她的话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烧自己?”
宋知意张了张口,只听?他紧接着没好气道:“我是残疾,不是脑子缺根筋的痴呆!”
“好好好。”宋知意真是没办法,他这臭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她可不敢惹他,只小声嘟囔,“如今你也晓得莫名其妙被人?怀疑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
赵珩顿了顿,神情有?些许微妙。他重新执筷用膳,狭长的眸子微微垂着,挑去鱼肉的刺,话语也似不经意:“落眉一事,你勿要多想。我叫她来?的初衷,不过是你身?边的丫头不中用,没点?拳脚功夫,连条傻狗都赶不走。”
谁不中用了?
宋知意下意识就要为冬青和梅香说话,只是话到?嘴边,才反应慢半拍地回过神——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宋知意抬眸瞄一眼赵珩。
对方拨弄鱼刺的神情格外专注,片刻后抬起?头,又是一双疏离冷淡的眼,他兴致恹恹地把挑干净刺的鱼肉丢到?一边,“你自己吃罢。”
宋知意“哦”了声,毫不在意地把小碟子端过来?,吃就吃!
赵珩轻哼,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晚膳后,庆嬷嬷过来?禀报听?松阁的情况,火倒是灭了,主屋却烧去一半,如今剩下一片废墟,雨没停,又怕房梁不稳再掉落砸伤人?,连套干净衣裳都收拾不出来?。
庆嬷嬷是当真犯了难,她们殿下自幼钟鸣鼎食,吃住格外讲究,眼下可以住皇子妃的屋子,睡皇子妃的床,总不能穿皇子妃的衣裙吧!这未免太失体统了。
宋知意沐浴出来?,见庆嬷嬷来?来?回回地打转,上前一问,得知后跟着为难。她倒不是担心赵珩没有?衣裳穿,而是他如今要睡她的爱床,她受不了那脏兮兮满是灰尘旧衣上榻!
宋知意索性打开自己的衣橱在琳琅满目的裙子里翻翻找找,勉强找出几套年?前新裁的寝衣。她给赵珩拿去。